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路见时懵了:“你指的什么?”
闻执深吸口气,笃定的望向路见时:“咬你的从来都是一只蚊子,从医院那天开始…”
路见时怔了怔,笑了:“怎么你比我还肯定。”
闻执没有笑,紧张得嘴唇发白:“因为,我就是那只蚊子。”
路见时:???
“你开什么玩笑呢?”路见时呆了片刻,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活生生一个人算哪门子蚊子,蚊子哥哥?嗯?”
闻执脸上不动声色的,认真的望着路见时:“我没有开玩笑。”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说只要我不逃走,你会给我准备过冬的地方,还有无限供应的鲜血,只要我不讨厌你的血。”
路见时的笑渐渐凝固:“……”
闻执:“我回答了你,不讨厌,其实我很喜欢你的血,甚至只吃得了你的血。”
路见时的笑消失:“……”
闻执:“你问一直以来,咬你的是不是我。”
路见时整个人僵住:“……”
闻执:“我回答的‘是’,一直是我,从医院到山庄,只要下雨天我就出现。”
路见时石化了:“……”
闻执:“第一次是在医院天台,第二次在情人旅馆的套房,第三次是刚来到山庄的下午,第四次是我没带钥匙睡你房里那个晚上,当时你要捉住我,我飞进柜子里躲然后…变回人咬了你,你还生气以牙还牙了。”
闻执咬了咬唇继续说:“再后来是前几天在树林里,你之所以会发情咬我,是因为我先变成蚊子咬了你…”
路见时已经宕机了:“……”
所有时间点和细节都对的上,他无法再用玩笑糊弄过去。
闻执深吸了口气确认:“路哥,你说的那些还作数吗?”
路见时愣愣的开口:“什么?”
“你说给我准备过冬的地方,还有无限量供应的血。”
路见时:“……”
闻执:“我还能继续咬你吗?”
路见时没回答,半晌小心翼翼的开口:“小执,你真不是拿我开玩笑吧?”
问出口,路见时都觉得自己在强行找对方开玩笑的理由。
闻执认真又歉意的望着他,这些表象之下还藏着一种深深的、暗流涌动的情绪。
“这些不是我能拿来开玩笑的事。”他无比肯定的说。
“就算是真的…啊可这…到底怎么回事?”路见时整个人几乎裂开了。
闻执眉头拧了拧,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树林那次才意识到的,只要下雨天我就会梦游,然后梦游其实是…我变成了蚊子。”
路见时掩面:“……”他掐了把自己,很疼,没醒,不是在做梦。
闻执继续说:“那次之后我变成蚊子就有了记忆和意识,我发现,我吃不了别人的血,只能…”
路见时心中一跳:“还真是非我不可?”
闻执点头的同时,喉结不自觉滑了滑,路见时将他的反应捕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小执,其实我每次被蚊子咬,虽然过敏症都得到了缓解,但也是有副作用的…”
路见时又神经质的将手叠在一起,面上微红,眼神闪烁十分难为情。
闻执抿了抿唇,点头:“我知道。”
路见时抬眼看他,一脸卧槽。
闻执浅色的眸子里跳动着危险的火苗,声音倒是淡定:“会发情。”
路见时唇角抽了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脸上迅速涨红,像被火烤过一样:“你果然都看到了…”
路见时全身红透了,整个人往床上倒去,用被子捂住脸。
原来每次他在梦里发情,闻执都看在眼里。
本来是很局促的氛围,这一闹闻执放松了不少。
他浅浅的扬起唇角:“路哥那个样子,挺可爱的。”
路见时闷头从被子里发出抗议:“滚,哪有夸人发情可爱的。”
*
得知「蚊子哥哥」就是蚊子之后,路见时一直没什么实感。
他怎么都没办法把眼前高挑俊朗的少年和嗡嗡嗡追着人腺体咬的蚊子联系起来。
“小执,你只有雨天才会变蚊子吗?”路见时发问。
闻执点头:“好像触发条件必须是下雨天。”
路见时苦笑:“下雨果然是不祥之兆啊。”
闻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我是这么觉得的,现在不了。”
路见时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闻执清淡的笑了笑,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可从那天起,庄园一直都是大晴天,路见时和闻执一起天天守着天气预报,等着下雨的日子。
不是亲眼见到,他还是不肯相信…
可是老天偏要和他们作对,直到他们这趟度假结束准备返程回国,天气预报都是一片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