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时看着他的动作,挑挑眉:“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和你住一间房?”
“差不多吧,”闻执淡声开玩笑:“别忘了,我能占卜。”
“哦对,差点忘了这个,”路见时笑:“话说,你就真的一点不担心,我对你哥图谋不轨?”
闻执摇头:“我哥他,期待着呢。”
路见时:“……”倒是能看出来。
顿了顿他又笑道:“有机会找你算算桃花。”
“行,随时。”
路见时收起笑和调侃的心,走进浴室哗哗的开水龙头,被秦果碰到的手指用肥皂冲洗了五六遍,他还嫌弃不够彻底,又用酒精棉擦了擦。
这几年因为Omega过敏症,原本不拘小节的他都有洁癖的毛病了。
两人都不打算在情爱旅馆的浴缸里洗澡,所以他们洗了手和脸就凑合着睡一晚。
临睡前,路见时觉得腺体部位有些发热,应该是不小心和秦果近距离接触了几次,有些感染了,于是他翻了翻随身带的包,却没翻到过敏抑制药。
他把包翻过来倒过去,完全不见踪影,路见时神色越来越不好。
“怎么了?东西不见了?”坐在水床另一侧的闻执发问。
路见时点头:“应该是落车里了,我下去一趟。”
“现在?”
“嗯,很重要的东西。”
说着他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闻执站起身:“需要我陪你下去吗?”
路见时一愣,有些意外:“不用,几分钟的事。”
说着他走出客房,合上门。
他猜测大概是之前高速路上鬼打墙迷了路,闻执把他当需要保护的对象看待了。
可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把自己放在被保护者的位置上过。
老旧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看到老板娘趴在前台睡着了,路见时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推开旅馆大门。
一阵狂风卷着潮意吹如屋中,几道闪电爬过天际,空气里已经有了暴雨将至的味道。
车就停在旅馆外,路见时按了车门钥匙,躬身到驾驶座附近找药。
他翻找了没多久,就在驾驶座下发现了掉落的抑制药。
路见时松了口气,捡起药揣兜里,锁好车门赶紧往回走。
此刻他感觉越来越不好,脖子后的腺体微微发热,身体也变得有些乏力燥热,是过敏症蠢蠢欲动的表现。
路见时顾不得这么多,生吞了两颗药。
他进旅馆时老板娘醒了片刻,迷迷糊糊叮嘱他记得把门锁好,说完又沉沉的趴着睡过去。
老旧的门板不严实,漏进呼呼的风声。
路见时上了楼正准备左拐回201房间,突然听到西面走廊尽头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拍门的醉汉们扯着嗓子喊:“小甜心们开开门吧,哥哥们闻到你们身上的甜味儿了。”
说完他们还放浪的哄笑成一片,声音十分刺耳。
路见时登时变了脸色,他停下脚步向黑幽幽的走廊尽头看去,确定那几个醉汉正敲着211的门。
他素日里最看不惯alpha仗着生理优势言语上、甚至行为上调戏Omega,加之今天一波三折遭遇鬼打墙、沦落到稀奇古怪的情人旅馆、身上还因为过敏症病发还十分不舒服,种种不顺让他现在心情暴躁非常,心头的火一下子没压住,蹭蹭蹭就往上窜,甚至远远超过敏症的不适感。
醉汉们完全没注意到走廊另一端怒气汹汹的视线,开始用脚粗鲁的踢211的门:“你们不开门的话,可别怪哥哥们硬闯了哦。”
路见时走近,令人作呕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他嫌弃的撇了撇嘴,双手插在兜里朝喝醉的几个大汉漫不经心开口:“滚远点,这是我的房。”
三个醉汉们的笑声截然而止,拍门的手也瞬间顿住了,他们扭过头将路见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脸上收住的油腻笑容再次浮现。
路见时虽然生了183的个头,但身材是修长偏瘦的类型,加上继承了母亲标志的五官和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不打人的时候容易给人一种花瓶的错觉。
路见时看对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恶心油腻,黑曜石般的眸子不动声色,隐藏着腾腾杀气,他咬着牙再次重复:“让、你、们、滚、远、点。”
三个醉汉突然哄笑出声,轻浮的吹起口哨:“哪来的漂亮小家伙,可惜是个alpha,不过我们哥几个荤腥不忌,勉强也能凑合凑合。”
醉汉突然围过来,用露骨又情|色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路见时,“那我们哥几个就先用你当开胃菜,再享用屋里的两个小甜心。”
路见时的耐心早被耗尽,比起动口他更擅长动手。
他微微侧身避开醉汉朝他伸来油腻腻的手,朝距离最近的醉汉一个侧踢而去,精准且力道十足的踢在了对方的鼻梁上,只听咯吱一声脆响伴随着醉汉‘啊啊啊啊’惨叫不停,他的鼻梁骨被生生踢断了,因为位置牵扯了泪穴眼泪也哗哗的流,刚才满脸油腻得意的家伙现在一脸血水泪水狼狈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