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横江(41)
幾個合伙人步調一致,注冊公司一拍即合。他們組建了自己的技術團隊,研發以綠能為核心的垃圾打撈節能小艇。炎灼是船舶行業大亨,江溯從小耳濡目染,判斷未來對水域的清潔一定是發展趨勢。
除了自己的產品研發,公司還以互聯網思維為切入點,入股吞并了好幾個環保項目團隊。
項目有噱頭、有賣點,更有政策扶持,很快便得到了資本的賞識。江溯年輕氣盛,拿到融資后馬不停蹄,直接瞄準了發展正盛的物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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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著急了。”
傅白露在歐洲學習,抽時間回國拍戲。他難得有時間回“空園”,一進門就聽到炎灼在訓斥江溯,“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跑起來。資金周轉出現問題,你以為只是一個項目出現差錯導致的嗎。”
江溯直挺挺站在炎灼身邊,“我明白您的意思。”
炎灼“嗯”了一聲,又問道:“我幫你過去。”
“不用。”江溯連忙拒絕,堅持不要炎灼的幫助。
炎灼隨手扔下資料,很是不悅,“不知好歹。”
“你們在說些什么。”傅白露不喜歡炎灼說話的態度,更不想見到江溯挨罵。他大步跨進屋里,抬高聲音說:“炎老板,你不是說過來陪我吃飯的嗎。干嘛大呼小叫,真掃興。”
炎灼看見兒子回來,索性移開視線不再搭理江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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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傅白露詢問江溯,怎么了,老爺子為什么跟你生氣。
江溯笑著搖頭,沒事。
他不愿意說,傅白露也不廢話,直接給楊子霖打電話。
“公司的資金出了問題。”楊子霖言簡意賅,而后給傅白露解釋細節。幾年時間,公司看中的項目都很有潛力,奈何生意得一步一步做,資金鏈出現問題會導致原本良性的項目出現惡性結果。
傅白露聽的暈暈乎乎,對楊子霖口中的專業術語不甚了解。但大體情況他明白了——
江溯現在缺錢,缺的不是零星半點。若是再找不到資金來源,可能整個公司的人都要喝西北風。
至于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缺錢,是因為江溯年紀太輕冒進做生意,急于想要成功導致連基本盤都丟了。
說起公司現在的情況,楊子霖也是怨聲載道:“我勸過溯哥,他不聽我的。”
他憑什么聽你的。傅白露心里懟一句,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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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性格成熟,炎灼這些年總夸他沉穩。這樣的人,怎么會在生意場上急于成功?
沒經驗?被錢沖昏了頭腦?或許這些都是原因。可傅白露不以為然,深諳一切的根源是江溯想要以最快速度“成功”。
傅白露問楊子霖,“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哥喜歡的是誰嗎?”
“少爺,公司那么多人等著溯哥救命,”楊子霖受不了傅白露這四六不占的問題,很是無奈:“現在他喜歡誰重要嗎?搞清楚他喜歡誰可以解決現在的危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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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重要?江溯寧愿硬撐也不接受炎灼的幫助,是不識時務,是自私傲骨,同時也是不愿再受到炎灼的控制。
他一定要離開。江溯以自己的行動不斷重申。
如此堅毅的決心,想必只有喜歡之人能給他這般勇氣。
這便是戲本里面說的感情吧,真是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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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露掛了電話,驚覺嘴里充滿了血腥味。他咬著自己的嘴唇,齒尖刺破皮膚,竟毫無感覺。
若不是當下還保有些知覺,只怕傅白露連呼吸都要忘了。
疼,鉆心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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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不愿意接受炎灼的“幫助”,但他卻將電影《德拉庫拉》的策劃交給了炎灼。
電影為傅白露量身打造,其中更承載著江溯的情分與愛意。江溯不愿它受到一點影響,因此絕不能“爛”在自己手中。即使生意失利了,炎灼還可以通過其他資源將項目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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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影之于傅白露,是錦上添花,是隔靴搔癢。他想要的,是江溯乖乖留在自己身邊,再沒其他心思。
傅白露看著《德拉庫拉》,越是喜歡這個電影,心中的怒意便越發響亮。
江溯當他是乞丐,是叫花子,是隨意扔個零食就能打發的小動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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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不是缺錢。”回歐洲的前一天,傅白露蹭在江溯的懷里,以人畜無害的語氣問:“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沒事。”江溯輕揉他的頭發,笑了一下,眼神中都是疲憊,“你不用擔心。”
傅白露以修長的手指輕揉江溯的太陽穴,“我雖然不懂你做的什么生意,但我能聽提出來你狀態不好。”說著,傅白露一改平日驕縱小少爺的樣子,眨著眼睛關心江溯:“別太累了,我想幫你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