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还会想：如果我有疼爱我的父亲和哥哥，哪怕我是个断腿的残废，我的处境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糟糕？

但现在，梁涿毁了这一切。

什么都没了。不论是梁泽伪装的兄弟情深还是我心底对兄弟那一点滴的期盼，它们都被畸形的欲望拉进了泥潭里变得肮脏不堪。不论是梁泽还是梁涿，淤泥里生长出来的背德的欲望让我恶心、喘不过气。

等我看到自己视线中的梁涿开始出现重影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落泪。我愣怔了片刻才急急伸手想要擦掉那一点可笑的泪水，但梁涿动作比我更快，他已经迅速低下了头。

梁涿的眼睛黑中带着亮，我以为他要为我擦眼泪，但事实是他伸出舌头舔向了我的眼睛。如果不是我眼睛闭得及时，恐怕这一下就舔到了我的眼珠子而不是眼皮。

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压在眼球上的触感热得发烫，又带着十足的压力，我的眼睛甚至被压得有点痛。

但我不敢睁眼，情急之下只能双手狠狠掐住了梁涿的脖子。梁涿没有挣开我的手，只是用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腰，身上的重量也完完全全压了下来，让我喘不过气。

终于，在我眼睛生疼以为自己要瞎了的时候，梁涿终于抬起了头。我的眼睛刺刺发痛，片刻后才从重影中看清梁涿的样子。

他的面色因为缺氧而发红，眼睛却亮得惊人，吐出的话语有些沙哑，但却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意。

他说：“弟弟，你要杀了我吗？你要让我死在你床上吗？”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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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我睁大着眼睛惊恐地望着压在我身上的梁涿，哆嗦着开口：“疯子！你疯了！”

梁涿“赫赫”吸了两口气，咳嗽着笑出了声：“我疯了？”他满脸通红，眼睛中也出现了血丝，他忽然吼出声，“我被你逼疯了！”紧接着，他动作粗暴地拉开了我的腿。

我被他这一副被我掐死也要上我的疯劲吓住了，居然下意识松开了手。下一秒我就意识到了不妥，但等我想要再去掐他的脖子的时候，梁涿已经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微微偏过头用那一双黑眼珠子盯着我的脸，缓缓开口：“杀人也犹犹豫豫。”他用拇指揉弄着我的手心开口，“你这样一双手，怎么杀得了人？”他的眼神从我的脸移到了我的手，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短暂地愣神了一会儿。

下一刻，梁涿又抬起了头。他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们是亲兄弟啊……”他像是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疼痛一般，眉头扭在了一起，脸色也变得苍白，面色难看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但他终究没有倒下。

梁涿的眼中忽然涌出大颗的泪水来，他低下头凑近了我的脸，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流进了我的眼睛里，我下意识闭了眼，只能听到梁涿不断重复：“弟弟，弟弟……”

我搞不明白梁涿为什么要哭，明明这种场景下最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就像我同样搞不明白一向冷淡稳重的二哥为什么会对我抱有这种扭曲又畸形的背德情感，这比让我知道梁泽是个会对弟弟下手的变态这件事更令我难以理解。

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梁涿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我再次挣开眼的时候，只有他面上浅浅的泪痕能证明他曾经哭过。

梁涿伸手握住了我的脚踝，他的力气太大，让我觉得疼痛，我甚至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手正在发抖。但当我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望进其中浓厚地几乎要溢出来的欲望时，我就知道这种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或害怕，而是因为情欲和兴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再我的控制之中。

我不想像个十足的弱者一样任人摆布，但事实是梁涿毫不费力地把我双腿压在了我的胸前，而我的小腿只能无力地挂在他的胳膊上。

梁涿没有给我做扩张，等他硬生生捅进来的时候，我的脸痛得扭曲，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从面上流了下来。我张大了嘴巴，甚至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口中发出微弱的气音。我的手指在被单上滑动了几下，但最终我什么也没能抓住。

除了第一次梁泽报复式地硬上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我屁股痛得厉害，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下半身的存在感这么强烈过，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大腿根的肌肉正在一抽一抽地抖动。

在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倒的时候，我却在恍惚中看见梁涿的面色也非常难看。——很显然，不仅我痛，他也痛。

我觉得有点难以理喻，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难受，不惜让自己也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