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而未至(7)
“……”
两人相顾无言。
“南瓜”优雅的从餐桌上跳了下来从他们的身边走开了。
他们这个社区内有一个安静的小茶馆,石垣一位茶水不限量,可以坐上小半天,桌椅都是些老器件,可以摇得嘎吱嘎吱作响的木椅,老旧但但干净的木桌,明明是夏日却并没有特别闷热,反倒有一种别样的凉爽。
平时里面的老人很多,大底都是些文化人,聊的都是文学方面的内容,不像隔壁的打牌室,平时魏桐不会去那边转悠,但有时夏泉淮会坐在里面,虽不讲话,却静静的听着那些老人讲的话。
夏泉淮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安静的坐在茶室叹了口气,今天那人又没有来,她略微有些失落,静静的喝着不算昂贵的茶水。
茶室虽小,却并不昏暗,反倒亮堂的很,唯一的窗户对的是车水马龙的街道,生生破坏了这份书香气息,老板就干脆将窗关上了。
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连谈吐都是带着书香气息的,夏泉淮一直这么觉得,自己也来到这个城市两年了,连续落榜两年,离目标的大学遥遥无期时常让夏泉淮忧心忡忡。
两年前夏泉淮的高考分数线连二本都到不了,之后就不顾父母的反对,只身来到这个城市的私立高中复读,复读班既拥挤且肥又紧张,夏泉淮在第2年内又没有考上,那种你无法言语的失落心情让她恨不得立刻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她憧憬着学习,却经常觉得自己脑子不开窍,大概不算是块学习的料吧。她想,失落之情不能自已。
她是个平凡的人,脑子没有多好使,也称不上是貌美如花,第二性别也只是个最普通的beta,有人说平凡很好,她却不以为然,没有人会在最好的年华甘愿平凡。
她的初恋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怦然心动。
她第1次见到那个人,是在一个天气昏暗的下午,阴沉沉的天像是雨水马上要冲破稀薄的云层奔涌而下,隐约还滚着几声雷鸣,夏泉淮从高三冲刺班下了课,匆匆朝出租屋已经走。
雨却没有等待她的意思,着急忙慌地冲破稀薄的屏障跌落了下来了,她只能抱着书本无奈的躲进了一旁的茶室,这也是她第1次来到这里。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闲聊着的人们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夏泉淮便花了10元抱着书本在茶室坐了下来。
那少年一身素衣,眉目清秀,专心致志的进行着绘画。
夏泉淮并不懂艺术,却能知道少年画艺的高超,栩栩如生的黑猫浪过走廊,淡黄的色调透着一股与窗外的天气截然不同的温和与温暖。
少年笔直的坐着,下笔没有停留,优雅而又从容。这大概就是她所达不到的境界了。夏泉淮想着,心慢慢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男孩清秀的侧颜,悠悠时漫过了一下午,她似乎有一刻尝试了从未有过的心情。
是安静,是宁静,是从未有过的心动。
夏泉淮动了心。
自此她无事时便时常下来,只为在这茶店里点一壶清茶等着那个窗边的少年,这少年来的时间随意而不留痕迹,错乱而不让人捉到规律,有时来的早,有时又过于晚了。
唯一不变的是他两三笔勾出的神韵。
她一坐就是半个下午,她安静地撑着脑袋沉浸在其中,觉得时间过得陈长。
她最初只敢远远的坐着,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不在他的生活里留下半点痕迹,后来胆子大了便坐的近了些,一次他掉了支笔,夏泉淮俯身将它捡起还给那个少年。
少年朝着她微笑着说了句“谢谢。”
“你经常来这儿?”
夏泉淮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我经常在这看到你。”他淡淡的笑,转头又看向了他那幅画。
“嗯,是吗?”她稀里糊涂地嘟囔了句话,但出了口便开始后悔。
“挺好的。”他说。
小小的闲聊让夏泉淮心心念念记了小半年。
近半年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夏泉淮的视野里。仔细想想,其实自己与他从来没有什么实际的交集,多么可笑呀。夏泉淮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笑了。
晚上夏泉淮是喝得醉醺醺回到宿舍的,杂乱的敲门声,一声一声越来越用力,魏桐惶恐不安的走到门前看了看猫眼,确认了是熟人才敢安心的打开门,刘霆赶紧向前一步接住了昏昏欲坠的夏泉淮。
“夏姐你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这样敲门把这个老旧的门敲坏了怎么办?”魏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偷……”
夏泉淮听着烦人,我就一个眼神瞟了过去示意魏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