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和它的卡戎(4)
就是没人穿罢了。
洗漱台上依然是两个杯子两支牙刷。一支磨损得厉害,一支崭新到落灰。
付离想,只要一切不变,他就还在。
虽然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温彦再也回不来。
也不是没有崩溃过。
温彦走的第三年,有一天晚上支队聚餐,付离一个人喝得醉醺醺荡回了家。他摔进房门,瘫倒在玄关的地摊上,他的头无力地摆向一边,无意中瞥见一抹白色。模糊不清的视线只能让他看出那是一张白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他捡了出来,看清内容的下一秒整个人仿佛都定格了。
他见过这张纸。
温彦以前经常加班到很晚,后来因为他每天七点之前就会回家,有时实在是工作太多,只能在家里解决。一次他正在跟客户通话,付离故意逗弄他,对面客户还在口若悬河,温彦也不好打断对方,只好顺手抽了一张A4打印纸,写字和付离交流:
“别闹。”
“就闹。”付离配合着在纸上写。
“打电话呢。”
“电话有我重要?”
两个人一来一回,很快纸就写满了。电话刚刚落下,温彦就被打横抱起,纸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付离红了眼眶。
他刻意压抑的思恋如同十五的潮水一样翻涌而上。他魔怔地把一张小小的A4纸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把纸轻放在一边,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眼泪肆意落下,沾湿了地毯,晕开一片片水迹。
他昂起头,看着头顶惨白的吊灯。
他是真的,回不来了。
......
【地下室里】
回忆戛然而止。
“死条子!嘴还挺硬!就是你抓了我几十个弟兄!看老子今天就他妈毙了你!”
付离遍体鳞伤,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有新鲜的刀伤,还在滴滴答答向下滴血,有棍棒打出来的淤青与紫红,有鞭子抽出来的一道道血痕,甚至还可以看见可怕的烙印。
“就这样结束吧。”
“没什么可留恋的。”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额头。
付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砰!”远处传来枪响。付离愣住了。
“操这死条子还他妈有救援!”“一起上!对方就一个小白脸!”
付离的眼睛被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糊住了,他看不清。
所以......是谁?
“砰!砰!砰!”枪声不绝,周围的叫骂与□□声越来越小,只有一个沉重的呼吸越来越重。
最后,四周只剩下了脚步声,呼吸声和液体流淌的声音。
付离突然想到,七年前,他醒来时,也是一个地下室。
那人蹲了下来,努力地想用手抹掉他脸上的血迹,只可惜抖得太厉害,反而把血糊到别处去了。
“又熟悉...又陌生...,”付离恍惚地想着,“是幻觉吧。”
倏地一下,他不知道被谁一把抱在了怀里,有温热的液体掉在了他脸上,顺着脸颊向下,渗入唇缝。
“是咸的......苦的......哭了?”付离很想开口问问那个人,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来晚了。”那声音颤抖着。
是和付离的三月一起埋葬了的声音。
付离僵住了,“我疯了吧?”他想,“不过这个幻觉也太他妈真实了,死而无憾了。”
他吃力地抬起手,想摸摸他心心念念的人,却被一把攒住,放在了心口。
温热的体温和起伏的胸膛一起传递给了付离。
付离瞪大了双眼。
最后的最后,他听见那人哑声道:
“对你的所有承诺,都不会食言。”
“我回来了。”
……
We were ridin' through the night night
我们在黑夜里穿梭
The moon was on our side
与明月同行
Once upon a time time time
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
Once upon a time time time
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
As high as the stars in the sky sky
与繁星比肩
Crossing all the lines
跨越所有界限
Once upon a time time time
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
Once upon a time time time
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②
作者有话要说:
②:歌曲名:Once upon a Time,歌手名:Max Oazo,专辑名:Once upon a Time
无聊的数学考试可以让亲妈写he嘤嘤嘤(我最开始是想写be的啊呜呜呜呜呜),好俗der重逢梗(。还是解释一下,线人和发视频的人都不是温彦,准确来说都是他的手下。温彦确实认识方局,但是他身份比较特殊(别问我哪儿特殊,问就是没想【doge】),一般情况下方局不会让温彦出马,但这次付离被抓方局没有办法不得已只能让温彦去。温彦不知道付离是方局的手下,只知道方局有个很得力的支队长,接到方局紧急消息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付离。温彦之前一直在国外,只知道付离活着,而自己身边危机四伏,不回去是多方考虑的结果,也是为了不牵扯到付离。(方局打死也没想到这两人有一腿阿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