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爱豆我不当了(59)
祁乐意写的,是“偶像”的定义。
既是总括,也是压轴。
“我问什么是偶像的定义,
是爱的魅力还是我向往的光明,
他们说uh uh no baby,
你名为榜样但你只能有标准的言行——”
歌词是提前录入的,在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同步播放。祁乐意唱到这一段,休息室里的选手们齐齐一愣。
祁乐意还在继续唱:
“世界以正义之名,
奔涌着泛滥成灾的恶意,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充斥着每一处隐秘,
随时能挖出我很多黑料,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毁掉,
有时天降莫须有的罪名,有时你突然就会变隐形——”
选手席一阵哗然。
“我的天——”王跃哲张着嘴,生生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太他妈敢说了!
一直在走神的孟心珏也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屏幕。
被改编过的节奏越来越激越,词句越来越流畅,气势越来越凶狠,祁乐意至此完全进入了状态,把这里真真正正当成了自己的舞台。
韦导死死盯着监视器里的祁乐意,紧急下令,“二号机位推进!给他特写!”
摄像机顺着流畅的轨迹徐徐贴近,祁乐意顺势回头,倒行着边走边唱,“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山呼海啸天崩地裂,千疮百孔拼命遮掩——”
在韦导的指令下,摄像机一个下摇,镜头朝上,给了观众一个仰视的视角,祁乐意以一个非常大佬的姿势,手掌撑着大腿,微微躬身,凑近镜头,淡漠又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即使向往着光明,深渊也永远凝视着你——”
祁乐意顿了一个四拍,旋律推上一个新的高潮,祁乐意的嗓音在奋力之下宛如沙哑的嘶吼,“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什么叫虚与委蛇合情合理,我可以给你脸但你不要太得意,我尊重游戏不代表要贬低自己!”
随后他一甩衣摆,继续走出两步,再度转身,将镜头作为倾诉对象,像在凝视千千万万个活生生的人。
“究竟什么是偶像的定义,
是一丝不苟的僵硬还是值得向往的光明,
我是否符合偶像的定义,
内心的自我疯狂生长是否一种禁忌,
是不是不放弃就能赢,
还是注定的悲剧无人能抗拒,
我是否符合偶像的定义,
I say uh uh no baby——
林子苍、吴昊歌、荀逸也举起话筒,最后一句四人一起合——
“我不需要谁来定义!”
休息室的选手们再也憋不住了,纷纷起立,以掌声或尖叫向台上的那四个同行致敬。
观众席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一直持续到表演结束,久久不停。
投票将在表演完毕后立刻进行,但到全部公演结束再统一公布票数。在舞台上拉过票后,四人在观众们热情不减的欢送声中下台。
一回到候场室,吴昊歌就叫住三人,“兄弟们——”
后面的话,他突然就说不出了。
第三十章
此时四人都满头大汗,胸膛微微起伏,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激动的。
祁乐意擦一把脸上的汗,完全不在意妆会不会花了。
他已经做完了今天想做的事。
林子苍会意一笑,伸出双臂,“抱一个吧。”
这么羞耻的话,按他平日节制谨慎的人设,无论如何也不会说。
但这是他们四人第一次拥抱,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荀逸扭扭捏捏,“这么煽情干嘛——”旁边有VJ老师虎视眈眈呢!
他对上次自己情绪突然崩溃的事还耿耿于怀。尴尬死他得了。
祁乐意懒得多话,一把扯过荀逸,四个浑身汗臭的大老爷们就这么不顾形象地抱在一起。吴昊歌在祁乐意后背重重拍了拍。
荀逸又差点没忍住,低着头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他今天打死都不能哭!
大家其实都有很多话想说,他们今天的心情和刚刚组成这个队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然而和吴昊歌一样,有些话无需言传,意会就好。
回到休息室时,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王跃哲绕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转圈圈,7号宿舍的几个室友都特意过来夸了夸祁乐意,搞得休息室一片喧嚣。好不容易挣扎回座位,正好要经过孟心珏组的位置。祁乐意即将和孟心珏擦肩而过时,孟心珏忽然站起身,对祁乐意欲言又止。
祁乐意停下,耐心地看着他。
隐隐能看到,孟心珏的眼眶泛了一圈红。
“很精彩。”孟心珏说。
祁乐意笑,“你也加油。”
孟心珏眼里闪光,点头,“我会的,谢谢。”
两人之前就不熟,这一个招呼也维持着点头之交的作风,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