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他脑袋凑过来轻轻放在宋凉腹侧，吧唧亲了一口。

得寸进尺，宋凉不禁想，神色却放松起来。

欧阳晚和孩子隔着肚皮玩了几下，孩子就不愿动了，他有些委屈地看了看宋凉。

“去洗个澡吧，你这样子，你儿子都嫌弃你。”宋凉开口。

“啊？我现在很脏乱吗？”欧阳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倒是一点自觉没有。

“在这里洗吗？”

“怎么？不愿意？那恕不远送了。”宋凉慢慢躺下。

欧阳晚赶紧扶着他，“我……我马上去。”他打了个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快速去冲了个澡就又到宋凉身边坐着。

宋凉睁开眼看他，“我困了，你不困吗？”

“嗯？我……我可以睡这里吗？”欧阳晚小心翼翼地问他。

宋凉往床里侧挪了挪，算是默许。大白天的，欧阳晚快速把房间窗帘拉上，躺到被子里。

他侧身看着宋凉，嘴角止不住上扬。

“不准动手动脚。”宋凉眼都没睁地发出警告。

“好。”欧阳晚乖乖应了。

一天一夜没合眼，挨上枕头不一会他就安心睡着了。宋凉才刚醒，其实根本毫无睡意，只是为了让那人休息一会。

他微微侧身，往欧阳晚怀里去，才有动作，就见着那人无意识的朝着他这边来，手轻轻搭在他肚子上，搂着他睡得很香。

他蹭了蹭欧阳晚的下巴，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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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一户居民楼里，欧阳晚不耐烦地猛拍几下。

张扬匆忙的关上卧室门，镇静地打开大门，在欧阳晚作出进一步反应之前先把门拉上了。

“把他交出来。”欧阳晚气急败坏地看着他。

“欧阳先生在找谁？我这里怎么可能有。”张杨故作无辜。

“张扬，你护着他干什么，赶紧给我让开。”欧阳晚说着就要来抢他手上的钥匙，被那人闪身躲过。

秋叶飘零，秋风萧瑟。张扬感觉心似乎被寒风冻住了，费力地咳了几声，才复看着欧阳晚，“看在我和阿凉多年的情分上，留他一命吧。”

他一脸的恳求，欧阳晚有些强硬不下去，毕竟张扬对宋凉有恩，而且宋凉也没有想杀林峰。“你确定不会后悔？”

张扬苦笑一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他别来招惹宋凉，我就不会动他。”欧阳晚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张扬靠着门深呼吸几下，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了。林峰瘸着腿扶着墙偷听，听到开门声慌张地往卧室跑，人撞到椅子跌到地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张扬听到声音几步走过来，伸手将地上的人抱起放在沙发上。他脸色冷地吓人，一句话没说，拿了医药箱扯了椅子就坐在林峰面前，抓过他受伤的腿重新包扎。

动作熟练，神色认真，林峰坐着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瘦削的侧脸。但他知道，张扬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不愿意救我就不救啊，你现在摆脸色给谁看？”他脾气上来，话一如往常地刺耳。

张扬没说话，起身拿了杯水，连着几颗白色的药丸一起递给他。

“什么？”林峰接过来直接放进了嘴里。

“堕胎药。”张扬看他的眼神漫出汹涌的恨意。

其实那是安胎药，身为医生，再悲愤他也无法下杀手，但他就是不想让眼前的人好过。

“林堂主，强迫我得到的孩子你是不是还挺得意。”他凑过去压住林峰的肩猛咬了一口，林峰猛地推开他，手上的玻璃杯随之掉落碎裂开来。

他俯身抠着喉咙催吐，却只是吐出了一些清水。林峰顾不得受伤的腿，他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外跑。

去医院，他必须去医院。这个孩子，他用尽手段得到，怎么能这么失去。

张扬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只是眼角涌出一滴泪来。

对于林峰，他本可以不管不顾，可是那晚他还是把他从江边小木屋带了回去。结果却发现林峰怀孕了，两个多月。

他被下药的那次，和林峰发生了关系。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被人蹂躏，所以他报复般地把林峰推倒了，破天荒地那人也没抵抗。

本该是一场欢爱，可除了心痛和羞耻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一觉醒来，床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林峰肩头，胳膊都因他抓咬出了血，身下也因他粗暴的发泄红肿着。

倒是他，没有什么伤口。

屈辱，张扬所感觉到的都是屈辱。林峰的逾越让他的世界变了样，现在处处是狂风大作，暴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