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饲养渣攻的那些年(3)
“当然是季…阿疏,”白恬高高抬起下巴,骄傲道,“是他告诉我的。”
时燕笑了笑,闲闲转过眸轻问:“这么说你跟他很熟?”
“当然。”
“哦,原来如此,那他有没有教过你,”时燕终于合上书望向他,声音飘渺如云端:“我这人不太喜欢脏东西。”
白恬先是一愣:“…脏东西?”他豁然反应过来,眼珠子瞪圆张牙舞爪的试图扑过来,一点儿也怕,“你骂谁?!我要告你非法囚…”
“你胆子很大。”时燕眼底寒光一渡,唇角挂着那一分若有若无的轻笑,倨傲的高高在上:“看过新闻吗?”
白恬撇撇嘴:“什么?”
黑猫轻手轻脚跳上桌,喉咙里咕噜咕噜撒娇,时燕用指尖拂过猫尾巴,轻描淡写说:“每年都有些胆大的小东西,他们就像一颗灰尘被风一吹,消失不见。不过因为只是灰尘而已,谁又会注意到它什么时候消失?又会消失在哪儿?”
“毕竟,它只是一粒灰尘。也许,它会落在水中,也许…谁知道呢。”他勾了勾唇,一笑。
白恬意识到什么倏然煞白一张脸,冷汗悄悄爬上背脊骨。
他在威胁自己。
白恬上下嘴唇碰了碰,挪下视线入看向那双握着书的手,那是一双读书人的手,骨节干净修长,指甲是海棠色。
那么好的手,这么好的手…
他忽然想起来那些可怕恐怖的传闻,豁然抬眼再看过去那书上竟然是菜谱!
那页还是红漆漆的烧肉!
白恬看着看着突然瘫软了身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吓人了。
时燕拍了拍衣角,起身,甚是愉悦。
“九哥。”
吴安把哭哭啼啼的白恬拎走,在门口兜了几圈回来,终于忍不住戳到他跟前说:“你太惯着季…小疏了。我刚才数数这都第几波了?他成天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人,哪有一点儿当家(老婆)…的样!”
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还!当年老爷子一死季疏从国外被接回来,家里那么多张嘴七嘴八舌的都说若大的家业给一个私生子?不认!还不是最后他九哥出面才让这帮孙子没一个敢吱声!至于那些打着歪心思想做点什么弄个意外的人,也丢被到江城河里喂鱼。那时候后来众人才想明白―季疏这只串串小狗崽子是被时燕叼回自己窝里护着,是动不得了。
如今又是怎么样?吴安看在眼里,自然愤愤不平。
“九哥,咱不能这样惯着他!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
吴安说的唾沫星子快干了,时燕“嗯嗯”跟着点头,可视线压根就没从手里头那本小说上挪开,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九哥...”吴安在屋里头两头绕地焦头烂额正要说什么,底下人敲敲门低着头送来这期的杂志。
三年前季疏高中的时候有公司找他拍杂志,他自己倒是觉得有趣也玩儿似的拍了几回,黑心商家一本定价上千不定期发行,实乃收藏癖专属。时燕后面就有个屋里头专门放这个。
时燕抬头看了看跟往常一样小心放进抽屉收好,他无视吴安那喋喋不休起身出去十来步,见季疏倚在走廊外头。
季疏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琥珀色瞳仁在太阳底下猫一样。他的外貌与一部分特征随了他母亲,发色浅曲天生长得快,这才几天又长了些。
时燕给他伸手仔细挽起一系,耳根擦过,季疏盯着他半张侧面心头痒痒,倏然俯身在他唇间啄了啄,时燕摁住那只作怪的手,“嗯...想我了?”
“别闹。”
最后还是胡闹了。
两个人关上门,一整夜没出来。
一周后跟季家交好的叶家办了场婚礼,自然是邀请他们同去,可惜叶尹跟自己这位新夫人也是有些孽缘的,人在婚礼前一个月飞到法国,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爆炸在哪个荒岛降落被野兽吃了,到现在死活联系不上。婚礼现场少了新郎官,季疏凑热闹搬了块他的人形立牌往哪儿一搁,满场宾客的角色都极为精彩。
酒店所有给来宾住的总统套房都布置了鲜花红酒,季疏夜里头进去一看“噗嗤”笑出声,他踢开那彩色气球,扭过头道:“怎么看,都倒像是我们要结婚。”
时燕闻言不做声,慢慢别过头,“胡说...”桌上放了香槟,季疏取过喝了口递给他,尾音懒洋洋地:“交杯酒?”
时燕不做声就着杯子浅浅喝了半口,见他递过一支玫瑰,向自己伸出手,“Puis-jelefaire?”
他看了看慢慢伸手,握紧。
落地窗外是幽静宁远的夜色,他们在灯下跳舞,呼吸间都是玫瑰甜腻的香气,好像这一夜都不会过去,
时燕吻过他的羽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