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遗产(35)
江峋闭了闭眼,竭力克制着自己,可身边的人似乎存了心,不让他好过,手已经大胆到伸进他的衣服。
江峋猛地翻身将秦容摁在沙发上。
他咬紧牙,“哥哥,你想要什么?”
酒醉后的秦容,像变了个人,不再冰凉,不再反复无常,温柔坦率极了,“要你。”
江峋眼晴隐隐在发红了,紧绷的弦几乎要崩裂了,他扣紧秦容的手,声音郑重的仿佛是在问一个关乎他性命,至关重要的问题,“哥哥,你喜欢我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问过无数回,可让他一次比一次更难堪的答案,让他不敢再问。
果不其然,手底下的秦容僵硬了,江峋自嘲般的笑了笑,同时松开了手,他想告诉秦容,要什么直接跟他说就是了,不需要这样。
话还没出口,秦容突然拉住江峋的衣领,带着酒气的唇,毫无技巧的嗑在江峋的嘴上。
秦容闭上眼,“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容全身在发着抖,但江峋已经无瑕去关心别的了。
他满脑子里只剩下了秦容的喜欢。
尽管这喜欢来得不可理喻,像一场拙劣无比的骗局。
可他仍信了,义无反顾。
如果第二天醒来,秦容没有拿着视频威胁他,倘若他不离开秦家的话,他会告诉所有人,他是怎么强迫他的。
江峋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浑身冰凉的如坠冰窟。
在他走后没多久,秦生力排众议,将秦容安排进秦氏,紧接着更改遗嘱,将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给了秦容,留给亲儿子的,仅仅只有西郊的几幢别墅,连秦宅这个祖屋子,都没他的份。
现在回想起来,说是秦容骗倒了他,倒不如说是他心甘情愿。
第二十六章 准备接崽
话音落地,秦容霎时脸白了一截。
“不用紧张。”江峋唇角的笑几乎咧到了极致,非但没有显得和善,反而透出一股狰狞,不过很快,江峋就敛起了笑,状似亲呢的以鼻尖掠过秦容的发稍,“我不在意了。”
秦容往后退了些,昳丽的双眼眸光分散,“不在意了?”
江峋说的太轻巧了,六年前的事,那怕再午夜梦回间,江峋都是掐着他脖子,凶恶的如是地狱恶鬼般在质问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哥哥,我这么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骗我?
哪一回醒来,不是汗湿满衫,再难入眠,这是他的罪过,他拼命埋葬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欺欺人了许多年。
可江峋一回来,这些罪过就如同雨后春笋,势不可挡的破土而出。
他等着江峋恨他,等着江峋报复他,但江峋说什么?
他不在意了?
他怎么会不在意了?
但江峋的表情毫无破绽,明晃晃的在说‘是的,我原谅你了’。
见秦容神色不对,江峋说,“哥哥不高兴吗?还是我吓着你了?”
秦容嘴唇翕动,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可一句吐不出来。
半晌,他嗓子都哑了,“你怎么能不在意了?”
这感觉就像他已经做好被一刀捅死的准备,可那人忽然改了主意,该落到身上的刀子变成了一束花。
拿花的人显然是没打算掏刀子的,他依旧笑眯眯的,“因为我发现、”
“我还是喜欢哥哥啊,明明痛苦到不行,却没打抑制剂,明知道是徒劳,也要释放信息素来安抚我。”
江峋低低笑了声,像毛茸茸的狗尾巴草,直往秦容耳蜗里钻,后背刺激起一阵麻意,“太可爱了。”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被二十多年的夸可爱,并不会感到高兴,反而羞耻至极。
秦容浑身躁起一股难喻的热意,半句话说不出来。
江峋眯起眼,倾身凑近,打量着秦容,“哥哥,害臊了?”
秦容矢口否认,但眼神却做贼心虚般的不敢直视江峋,“没有。”
他暗自深呼吸,把几欲沸腾的心思压下去。
一切来得太奇怪了,江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如同六年前那个少年,一般炽热,一般情深。
“我知道哥哥不信我,没关系,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朝夕相处,哥哥自然能看清我的真心。”
说到朝夕相处时,不知道是不是秦容的错觉,总感觉这几个字发音被咬得格外重。
但秦容已经无瑕关心这个了,他身体一下子坐直了,听清江峋要回来住,他脱口而出,“念念呢?”
“既、”秦容双手无意识搓着,神情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才把话说下去,“既然你要回来,那能不能把念念一起带回来?”
“我会听话。”秦容记起江峋带走秦念时说的话,迫不及待拉住江峋的手腕,生怕晚了一步,江峋便不同意了,“只要你让念念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