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心+番外(55)
而闻应琢也终于忍无可忍了似的,沉默着从车上下来,沈宜琛像只受到惊吓的猫,抖了一下,但是却硬忍住了后退的欲望,倔强地看着闻应琢走到他面前。
他看上去一动不动,实际上全身的肌肉·一触即发,只要闻应琢一碰他,他就会用尽全力挣扎。
闻应琢身上仍带着强烈的迫人的威慑力,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更加慑人,沈宜琛的双腿有些想要逃跑的意思,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得用实际行动向闻应琢证明,自己并不怕他,他并不能让自己屈服。
闻应琢在更近的距离打量沈宜琛,就跟他刚才第一眼见到他下来时的那种眼神一模一样,沈宜琛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的眼神令人心悸。
沈宜琛身量并不纤细羸弱,但裹着大哥的宽松外套,还是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不仅不整洁还有些邋遢,衣服下摆到他的大腿,能看见他底下穿的到膝盖的短裤,下面是白皙的小腿,脚上趿着拖鞋,看起来流里流气不伦不类,令人恼火。
沈宜琛以前不会穿得那么随便,但是在小城镇里人人都那么穿,他也潜移默化了,觉得舒适要大于精致。
沈宜琛很熟悉闻应琢脸上那种侮慢嫌弃的神情,好像他低人一等似的,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敌意鲜明。
沈宜琛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闻应琢又想起他刚找到沈宜琛的那一晚,沈宜琛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勾肩搭背,却不愿意被他碰一下;沈宜琛白天故意忽视又不想让他上楼,不知道他这么晚还跟谁在一起;而现在他居然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越来越暴躁,居然又出现了那种想直接掐着沈宜琛脖子把他带回去的粗暴想法。
沈宜琛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心里一沉,几乎已经要动手要跟他打架了。
闻应琢忽然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又朝沈宜琛伸手,后者扭着身子剧烈挣扎,但闻应琢只是扯掉了他的外套,随手扔在街上,好像连碰一下都脏了他的手似的。
闻应琢把西装外套披在沈宜琛的身上,后者不愿意,就要扔掉身上的衣服,但是闻应琢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就像铁爪似的阻止他脱下衣服。沈宜琛肩膀生疼,这才有了从前闻应琢用蛮力制服他时那种无力的感觉,就算他刚才说得多么强硬,但实际上,在闻应琢面前,他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但现在闻应琢却似乎不想再对他做什么,只是要他穿上自己的衣服,他似乎在克制自己。
沈宜琛逐渐安静下来,闻应琢松开了他。
闻应琢没有再说什么,重新上了车,然后车子开走,什么也没留下。
沈宜琛站在街头,感到一阵恍惚,仿佛他是在梦中见到了闻应琢,但他身上披着的确实是闻应琢的衣服,他的鼻端充盈着他身上充满侵略性的霸道气息。
沈宜琛一把扯掉他的衣服,把地上大哥的外套捡起来揽在手里,正要把西装外套扔进垃圾桶,但又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扔。
闻应琢,你神经病啊!
那晚之后,闻应琢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似乎匆匆出现之后又凭空消失了。
这不像闻应琢的作风,沈宜琛提心吊胆了几天,也没有什么消息。
他先打了电话回家,父母一听到他的声音就非常担心焦急,说这么长时间没消息是去哪里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闻应琢说你去度假了,我们都不太相信,是不是他把你藏起来了?
沈宜琛说自己确实在外面度假,父母就把他骂了一顿,但他们担忧的心也放松下来了,沈宜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沈宜琛又小心翼翼地问家里是不是一切安好,从每个人的状况问到公司,但父母说一切平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也没告诉父母自己现在在哪里,就说信号不好,把电话挂了。
沈宜琛安心一些了,这说明闻应琢没有对他的家人下手,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又联系了叶蓊然和曾露薇。
他们两个是知道内幕的,就算闻应琢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沈宜琛去国外度假了,但他们都知道沈宜琛是逃跑了,所以一直都在为他担心。
刚开始,闻应琢倒是找过他们,但估计是没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就不再把他们当一回事。
闻应琢不告诉他们任何进展,他们也无法知道全部内情,而等现在沈宜琛主动联系他们,他们才知道原来闻应琢已经找到了沈宜琛,并且还亲自去见过他了。
叶蓊然和曾露薇都是大惊大喜,反应很激动,好像沈宜琛是劫后重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