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心+番外(43)
沈宜琛不禁怒从中来,闻应琢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激烈的举动,原来是利用他做戏给人看呢。无论他表面上装得多么冷漠疏离,但却时时刻刻留意着旧情人,他不要沈宜琛从中作梗,却要把他当作工具,沈宜琛怎么会让他如愿。
沈宜琛用力狠咬了一下闻应琢的嘴唇,迫使他吃痛松开自己,又猛地推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闻应琢一个巴掌。
这一连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是全凭本能的反应做出来的,唯有那清脆响亮的声音令他的心脏猛跳了一下,他的手都麻了。
闻应琢的脸偏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满眼的不可置信,接着浮上暴怒之色,他的脸色铁青得吓人。
沈宜琛当时脑袋里嗡嗡的,也被自己的举动震惊了,但在闻应琢的震慑之下,
还是本能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闻应琢,气都没喘匀,就声嘶力竭地喊:“离婚!好,离婚就离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跟你过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你就是忘不了他!你看我的时候其实都在想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哪里比我好,我还不够配合你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他妈的别碰我,你简直让我恶心,你简直是禽兽!变态!人渣!败类!混蛋!连狗都不如!”
沈宜琛脑子里冒出什么就喊什么,一开始是存着做戏的心思,既然闻应琢要做戏,那他就推他一把,越热闹越好,闹得满城风雨才最好,反正人们永远热衷狗血剧情。但是后来就只想骂闻应琢了,积压在心里的愤怒和怨恨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他真情实感地骂他,浑身的血液沸腾了似的,面色通红,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气势汹汹,简直有种要跟他玉石俱焚的架势。
沈宜琛压根不在乎自己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在旁人眼里有多像疯子,这才显得他受到的打击有多大,是闻应琢把他逼成这样的。
沈宜琛从来没有在闻应琢脸上看见过那么荒唐那么离谱的表情,似乎他也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震惊了,脸都僵住了。
沈宜琛根本不敢等他回过神来,闻应琢要捉他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慌不择路地从酒店跑了出来,跳上一辆出租车夺路而逃。
沈宜琛开了个酒店套房,在这之前,他已经把手机关掉了,他知道刚才那一幕很快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
他躺在浴缸里,心跳逐渐平复下来,但想起打闻应琢的那一巴掌,精神还是很兴奋,手指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泡了很久的澡,紧张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不想再去思考明天的事情,只想安心入睡,他根本没想过他可能连今晚都逃不过去。
沈宜琛是突然惊醒的,他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身体先于意识察觉到危险,像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被野兽盯上了似的,他完全被摄住了,心脏骤停了一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房间里有人。
有人在盯着他。
其实沈宜琛的反应只迟钝了几秒,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就霍地一跃而起,但那人的速度比他更快,抢先将他的双手按在了脑袋两侧,沈宜琛疯狂地挣扎,却被牢牢地压在了床上。
沉沉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沈宜琛猜他是闻应琢,除了他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人。
他正要叫喊,谁知道那人却凶悍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堵住了他原本要说的话,沈宜琛惊恐地瞪大眼睛,去掰那个人要捏碎他的脸的手,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人侧着身子把沈宜琛深深地勒进怀里,后者拼命挣扎着要逃,他的浴袍已经被挣开了,几乎是赤身裸体被身后的男人抱在怀里,男人的一条腿已经强势地楔进他的双腿之间,粗糙的布料在他的大腿根摩擦着,在他柔嫩的肌肤上引起粗砺的刺痛,动作下流又粗鲁,而男人还裹在裤子里的性器就硬挺挺地戳在他屁股上,充满威胁感。他的鼻息之间都是男性荷尔蒙强烈的味道,虽然还没有进入,沈宜琛却有种已经被人打开身体侵犯的感觉。
男人洒在他耳畔的气息又粗又沉,沈宜琛憎恶地偏着头,他的心脏仿佛要从胸口挤出来,有种被撕裂了似的疼痛,他知道这个人的企图,可在惊慌之中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人到底是不是闻应琢。但如果是闻应琢,他根本不需要这样捂住沈宜琛的嘴,也不需要故意躲在他的身后,不想让他看见他的脸。
沈宜琛开始怀疑这是另一个暴徒,一个陌生的男人想要强暴他,沈宜琛什么都来不及想,更加急于自救,望着黑暗中床头柜的方向,伸长手指尽力去够上面的台灯,他想砸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