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心+番外(13)
“叶蓊然还是王川泽?”
沈宜琛的眼神意味不明,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怎么,你要收拾向我透露程暮予的那个人吗?”
闻应琢突然伸手掐住沈宜琛的脸,瞬间沈宜琛吃痛,嘲笑已经从他扭曲的脸上消失,只剩下疼痛与愤怒,他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唯有眼睛喷出怒火。
闻应琢面色冰冷,似乎会毫不留情地掐碎他的脸颊,此刻,沈宜琛是他指间的一只蚂蚁,而不是他的新婚伴侣。
似乎是觉得给足了他教训,闻应琢厌烦地甩开了沈宜琛。
沈宜琛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脸颊,似乎要将疼痛从脸上抹去,但红色指痕还是明显,他瞪着闻应琢,咬牙切齿地说:“问你自己。”
闻应琢一愣。
沈宜琛看着他:“你对着我叫他的名字。”
闻应琢像是被雷击了一下,脸色一变,但这一切发生得很短暂,如果不是沈宜琛一直盯着他,可能就会错过。转眼之间,闻应琢又恢复了冷酷,依旧是一副不可撼动无坚不摧的模样。
他对沈宜琛下达命令似的:“闭上你的嘴。”
沈宜琛面不改色。
他又没有撒谎。闻应琢确实当过他的面叫过程暮予的名字,虽然只有一次。就是那天早晨,当时他没有听清楚闻应琢说的是什么。尽管表面上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但他也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任人摆布的感觉,他去查过。
沈宜琛查到年代久远的新闻,直到程暮予的名字出现在闻应琢的少年时代,他忽然有强烈的预感,就是这个人。
虽然能找到的照片都很模糊,也没有正面照,大半都是闻应琢挡在他身前的姿势,感觉是闻应琢时时刻刻都在护着他。
有一张照片是程暮予坐在钢琴前,虽然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乍一看,今晚的那个少年与他真的如出一辙,难怪闻应琢受不了诱惑。
后来程暮予的名字逐渐在闻应琢的新闻里消失,沈宜琛再去搜索程暮予的名字,只找到寥寥几条,多数都是在说程暮予跟某位世家千金结婚之后就远居国外了,夫妇二人都很低调,他没找到更多的信息。
但这些碎片已经够他拼凑出真相,程暮予显然是闻应琢锋芒毕露的骄傲少年时代里最大的挫折,他一定无法容忍这样的失败和背叛,所以如此刻骨铭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耿耿于怀,甚至不许旁人提起他的名字。
沈宜琛也不知道自己跟程暮予有几分相像,让闻应琢非要跟他结婚不可。
这些事他都积压在心里,他忍到现在才发作,其实和闻应琢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的,今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契机。
他能忍,并不意味着他能一直容忍下去,站在闻应琢面前的是他,但他看的却是另一个人。
他不能作为别人的影子存在。
沈宜琛指责道:“我问过你很多次,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解释。”
闻应琢的反应平淡:“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但闻应琢又并不想跟他撕破脸皮,或者说他觉得这根本不重要,他抛下沈宜琛,往书房走去。
他这副态度让沈宜琛愈发恼火: “你没有想过我迟早会知道吗?”
闻应琢没有回答,他似乎是觉得烦不胜烦,走向书房的步伐更快了一些,想把沈宜琛甩在身后。
沈宜琛当然不愿意善罢甘休,他拔高了声音,语速飞快:“我想听你亲口给我解释,而不是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踩着我的脸,朝我捅刀子。”
闻应琢冷淡地回应:“王川泽的事你不用管。”
沈宜琛简直被他气得胸口发痛,王川泽的事根本不是重点,他要的是解释,但闻应琢继续忽视他。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眼看闻应琢就要走进书房,一旦他走进去,就意味这这场谈话结束了,沈宜琛快走几步,挡在书房的门口,仰头瞪着闻应琢。
闻应琢冷漠地看着他的脸,眉间因为烦躁染上了凶戾之色,他沉声道:“够了。”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分量却很重,带着浓重的警告之意。
沈宜琛胸膛起伏,事情闹到这步,闻应琢居然还以为他是在无理取闹,他才不会后退。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闻应琢的大手掐着沈宜琛的后颈,几乎是把他拎起来了,不胜其烦地将他扔到一边:“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沈宜琛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满脸难以置信。
闻应琢傲慢的脸上浮出一丝讥诮,仿佛觉得沈宜琛非常可笑,语气充满了轻蔑与不屑:“难道我们是因为有感情基础才结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