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沉默无言(22)
路铮鸣一耳光扇过去:“你想的是这个吧?他们满足不了你?”
那一巴掌使足了力气,尹焰半个身子都被甩到一边,脸颊迅速红透。他一言不发,把脸埋进床单,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凌辱。
如果路铮鸣仔细查看那些痕迹的走向,就会发现它们不可能被他人制造,而是来自尹焰自己。
没有足够的痛苦,他到不了高潮。
尹焰像个苦行的清教徒一样鞭笞自己,心中祈祷的不是上帝,而是挥着鞭子的路铮鸣。他知道这些痕迹会把他激怒,他有意为之——哪怕是宣泄愤怒,路铮鸣也会给他想要的一切,他一边咒骂自己的扭曲,一边心安理得地利用他。
“你别想再控制我……”
路铮鸣说完便抽身离去,再回来时,手里拎着副黑色的皮手铐。
尹焰顺从地把手放进去,满心期待接下来的盛宴,这是路铮鸣第一次对他使用专业道具,和他梦中的情景完全重合。他把手腕凑近,打量手铐上精致的细节,镜面般的金属上映着一张晕红的脸,正在陶醉地闻着皮革气味。
他情难自抑地跪趴在床上,沉下腰,屁股翘成一道谄媚的弧线,露出股缝间的秘密,一只银色的肛塞。
路铮鸣又想一巴掌扇过去,这人到底有多无耻,才好意思说自己“不骚”?
他攥着拳头,又开始按自己的指关节,泛酸的疼痛让他堪堪保持理智,用这点理智,把尹焰翻回去,挂在床头。
尹焰双手高举,双腿分出一个淫荡的宽度:
“我够不够有诚意?”
路铮鸣的大脑和阴茎同时充血,握拳的双手都开始胀痛。他跨上床,来到他双腿之间,手指叩击着肛塞外部的金属,眼中带着一丝尹焰看不透的黑沉。
“我都准备好了,你可以直接进……啊——”
路铮鸣突然拔掉肛塞,带出一股透明的液体,合不拢的肛门挽留了一下,又流出更多。
尹焰半闭双眼,煽情地呻吟:“想要你……”
他这样卖力表演,路铮鸣反而冷静下来,他蘸了一点那润滑的液体,抹在尹焰脸上:
“好。但怎么要,你说了不算。”
尹焰点点头,沉浸在即将得逞的期待里,同时也备受煎熬——他不喜欢肛交,特别是被插入,使他有种被碰到内心深处的抵触感。但为了俘获路铮鸣,他不惜出卖肉体。
如果对方流露出一点动摇,他还准备出卖更多,比如说些邪恶的谎话“我喜欢你”、“我爱你”,乘虚而入,把他变成自己专属的施虐玩具。
他想象的蹂躏始终没来。
路铮鸣叹了口气,捧起他的脸又开始亲吻,那个吻极尽温存,不带一丝侵略,也不带勾引。他在等待,用最细致的温柔剥开他的面具,他不需要恰到好处的迎合,只想要他露出真实的渴望。
这对尹焰来说,比承受暴虐更难。
就像他还是个孩子时,有人告诉他,从楼梯上跳下会有拥抱接住他,他绝不相信。他坚信从高处坠落,迎接他的只有骨折的痛苦,他不敢有一点其他期待。所以有一天他真的从楼梯上跌落,真的因为骨折承受剧痛时,他反而感到踏实。
但他低估了路铮鸣的耐心。那是他有生以来接过的最漫长的吻,长到他悬挂的手腕麻木,视线模糊。他下意识地向他贴近,又突然警醒,拉开冷漠的距离,反反复复,直到他自己都开始厌倦。
于是他抵抗,扭动身体躲避,用牙齿和膝盖攻击路铮鸣脆弱的部位,以防自己向这陌生的柔软沉没。他要激怒他,像以往一样,勾起他的戾气,诱使他反击。即使是出于愤怒的施暴,也好过这种难熬的折磨。
可这正是路铮鸣的报复。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他施虐,以最温柔,最甜蜜的方式。
当尹焰终于醒悟过来,拼尽全力挣扎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他泡软,肉体背叛了意志,向熬人的快感投降。
“铮鸣,铮鸣……”
尹焰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那早已作废了的安全词,他求他,骂他,身体却在呼唤更多,更刺激。
他双腿勾着路铮鸣的腿,阴茎磨着他的小腹,把两人的下身蹭得同样濡湿。亲吻和抚摸的愉悦染透皮肤,渗进肌肉,不断向内,把他的抵抗腐蚀得像一条千疮百孔的、正在下沉的船。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沉沦,想遮住迷醉的脸,双手又被束缚,只能任渴望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
“别亲了,铮鸣……别摸我……”
路铮鸣笑了笑,坚持做着相反的事,尹焰每说一个“别”,他就落下一阵吻,很快探索出他的敏感带,蚕食掉他最后的、近乎消音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