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同学一边哭一边听,一边说:「王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先闻闻是水还是丙酮,然后再造福社会造福人类造福全宇宙!您别说了!您生气也别折腾自己啊!」
杨简走进去,对王锦程说:「好了,休息一下下吧。」然后跟王锦程倒了杯温水,扶着他,让他慢慢喝下去。
学生们怯怯地站在门口,杨简冲他们招招手,他们才敢进来。
徐曼的眼睛哭成个桃子,王锦程喝了水之后终于说:「幸亏我反应快,要是炸到你,破了相之类的,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徐曼边哭边说:「不要紧,王老师,如果以后你娶不到老婆了,我嫁给你!」
旁边的学生听了想笑,又怕吵到病人,只有无声地挠墙。
杨简慢慢地挑起眉,然后拿起王锦程刚喝过水的杯子,喝了一口剩下的水。
徐曼看到了这一幕,后退三步,连忙说:「我又错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哦哦,我们可是都听到了。」迟钝的男生们开始起哄。
……年轻人眞是有活力啊。杨简看着这群孩子,找了个机会,走出病房。
大概是话说得太多,王锦程在学生走后就立刻睡着了。杨简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多亏了关安远,王锦程住的是单人病房,可以留一个人来陪护。
虽然可以请护工,但是杨简觉得那种借由金钱建立起来的关系,总还是差点什么。
不过,还眞是的。跟学生在一起,即使很累,还说了那么多话,可是自从他醒了之后,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多,他还没正经地跟他说上一会儿话。
杨简有点郁闷。好吧,虽然难得自己也会急切一回,但是还是等他好了再说吧。
后来王锦程又好了点,于是就开始自由地使唤杨简。
「杨简,我要喝水。」
「好好。」
「杨简,我要如厕。」
「是,老爷。」
「杨简,帮我去削个苹果吧。」
杨简叉着腰,冷冷看着他,然后转身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拿起刀子坐在他床边开始削皮。
王锦程笑瞇瞇地看着他,说:「杨简,你好贤惠啊。」
杨简手里的刀停顿一下,然后继续削皮。
刚削了一半,王锦程又有要求了。「杨简,我想接吻。」
杨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苹果跟刀,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王锦程抬手,摘下他的眼镜,扶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杨简的眼里流过一丝波动,然后他闭上眼睛,张开嘴。
唇舌交缠,从最初的轻柔到有些急切,彼此寻求着对方,分不清是谁挑逗谁,谁掌握了主动权,只是吻着吻着,几乎陶醉。
王锦程慢慢退开,倒在床上,喘息着说:「接吻是件体力活。」
杨简抚摸他的嘴唇,说:「你也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接吻。」
「哦?跟谁?」
「你说呢。」
王锦程瞇起眼睛,说:「杨简我想做爱了。」
杨简挑起眉,这次,他拒绝了他,说:「这个……来日方长。」
王锦程笑了,说:「杨简,还是跟我说说话吧。」
那一瞬间,杨简觉得有种光怪陆离的感觉,喉口有什么像要冒出。或许他也被王锦程传染了,有一种想要诉说的愿望。
有些事确实要说明白了。
「狗呢?」第一个问题关于狗。
「放到守宁那里去了。」杨简说。
「哦,那关安远惨了。」杨简同意地点点头,他故意的。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个问题。
「哪天?」
王锦程深吸一口气,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杨简平淡地说,「那天,几个要好的同事吵着要来我家玩,顺便讨论点事。吵吵闹闹的,也没机会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
「那那个……」王锦程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那个裸男呢?」
「什么裸男。」杨简瞟他一眼,「他倒霉,小区里有人在刷阳台栏杆,油漆桶掉下来,溅了他一身。反正要到家了,我就让他先洗洗了。」
「那为什么他身上那么多不良痕迹!」
「不良的是你吧,人家一身油漆,搓一搓洗一洗也能被你想歪。」
「……」王锦程别扭地转过头去,说,「那这么说,那天还有其他人在家了?」
「你说呢?于是大家都看到我跟一个暴力分子住在一起了。」
「……你公然出柜了。」
杨简无所谓地扯动嘴角:「反正其中已经有人知道了,我也没打算瞒着。今后要一起工作的人,他们的人品我都了解。而且都出去创业了,还要小心翼翼,就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