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舟沉静地说:“这你就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窥探你什么。”
严晰闷闷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害怕去机场的。”
蒋云舟扭头看着他,说:“你有很好朋友。就是介绍我们认识的王守宁,他叮嘱了我很多。”
“多事。”严晰含糊地抱怨。
“他也是好心,你那天也吓到我了。”蒋云舟从来没见过严晰那种样子,平时是那么强悍的人,可是却在机场站都站不稳。
“谁没个弱点啊。”严晰虚张声势地说。
蒋云舟笑了笑。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严晰从座位上直起身体。
“没有。”
“还说没有,你这个平时面瘫关键时刻嘲笑我的木头!”
“……”以蒋云舟的成年人智商是无法回答严晰这句小学生指责的。
好不容易到达了严晰的居住小区,严晰把蒋云舟的车停到停车场,两个人一起走出来。
结果,遇上了乔阿姨。
严晰看见她的时候,真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真想把蒋云舟塞进地里埋起来。
乔阿姨看见严晰身边跟着个男人,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小晰啊,哈哈哈,阿姨真是高兴啊,哈哈哈。”
严晰满脸黑线。
“这个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乔阿姨笑着问蒋云舟。
严晰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蒋云舟哪点跟“小伙子”这个形象相符,结果小伙子蒋云舟有礼貌地回答:“我姓蒋。”
“啊,小蒋啊,你是小晰的对象吧,你要多照顾小晰啊,这孩子熊着呢。”
每次看见乔阿姨都快崩溃,熊孩子严晰连忙说:“乔阿姨我们有急事,下次再聊啊。”于是抓着蒋云舟的胳臂就跑。
严晰拖着蒋云舟进了楼里,蒋云舟在他背后笑出声来。
严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笑你妹啊。”
“我没有妹妹。”蒋云舟收起笑容,淡淡地说。
严晰翻了个白眼,领着他上楼,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示意蒋云舟进去。
蒋云舟怀着一丝好奇,踏进屋子。
严晰住的地方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家具布置得很随性,跟他的人一样。
“要喝什么?”严晰跟在后面,越过蒋云舟,往饭厅里走。
“白水就好。”蒋云舟说。
严晰拉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丢给蒋云舟:“自己打开吧。”
“……”蒋云舟想如果他需要果汁咖啡什么的,是不是也会是罐装而没有杯子。
“我先去洗澡,你慢慢喝。”严晰关上冰箱门,说。
“一起洗吧。”蒋云舟说。
严晰慢慢地把身体转过来,看着他,过了一会朝他勾勾手:“那就来吧。”
既然洗鸳鸯浴就没可能不做的,后来到床上之后两个人又做了一次。
温柔乡太过醉人,以至于蒋云舟睡得很沉,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严晰已经起来了。
他坐在床上,就在蒋云舟身边,穿着一件长体恤,刚刚到大腿。
他眯着眼睛,专注地在——涂指甲油。
给自己的脚趾甲涂指甲油。
那个画面太过诡异,蒋云舟怔怔地看了好久,直到严晰开口说话。
他没有抬头,拿刷子刷自己的指甲,说:“你要洗漱吗?用我的东西就可以。”
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身侧,勾勒出波浪的形状,从体恤里露出来的两条腿白皙修长,他的脚也保养得极好,瘦瘦的,白白的,他蘸蘸红色的指甲油,往自己的脚上涂,动作看起来居然有点妖。
蒋云舟也坐了起来,看着他。
虽然严晰平时一直穿裙子,但他在晨光中涂指甲油的景象,才让蒋云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异装癖。
昨天他们结合得那么深入,蒋云舟清晰地知道他抱在怀里的是一个男性,但普通的男性是不会涂指甲油,是不会蓄如同女性一般的头发,是不会穿裙子的。
哪怕他是gay。
蒋云舟突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他伸手握住严晰的脚。
严晰疑惑地抬起头来,蒋云舟一手握住他的脚,一手接过他手里的刷子,帮他涂剩下的指甲。
严晰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一般。
两个人之间流淌的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严晰突然觉得喉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让他喘不过气。
“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严晰哑着嗓子说。
蒋云舟把刷子套回瓶子里,扶住他的后颈,拉他过来跟自己接吻。
他们在晨光里亲吻,蒋云舟缓缓把人压倒在柔软的床上,严晰脚趾上的指甲油尚未干透,蹭在蒋云舟的身上,反射着漆光,对于严晰来说,那是代表着接受与理解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