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晰被插弄得头晕眼花,他好不容易才睁开迷蒙的眼睛,对上那个人的脸。
我操……
严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呆了几分钟,然后默默下床,脱下裤子,直接丢进垃圾桶。
他光着身体,坐在沙发上,还是呆呆的,看了看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王锦程。”电话通后,严晰用呆滞的声音说。
“我是杨简。”那边简短而带着不耐地回答。
“啊,我找王锦程。”
“王锦程被我绑床上了,有什么问题我替他解答。”杨简说,严晰隐约还听见电话里传来某人的喘息声。
“哦,你帮我问问他,他们学校有没有关于下蛊诅咒之类的讲座,关于那种会让人在梦中念念不忘的蛊。”
“他说没有。”杨简敷衍而快速地回答,然后就挂了电话。
严晰看着电话。
人人都在做爱。
只有他在这个难耐的夜晚因为做春梦而梦遗,而他的幻想对象是他最讨厌的那个人。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严晰魂不守舍地坐在鸟语花香里,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经理敢于身先士卒,小心翼翼地问他:“老板,你怎么了?”
严晰平视前方,眼珠子都不带转地说:“你说要怎么才能排解性欲?”
“……”经理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做。”
“不现实。”严晰否决掉,是叫他现在去找蒋云舟,然后大喊,我要跟你上床吗?
“呃。”经理想了想,那就靠右手的兄弟吧。
严晰摇摇头,多伤身。
“那就只有看破红尘出家了。”经理悲悯地说。
没想到严晰点点头,说:“我觉得行。”
“别啊,大师,我们还等着你发工资呢。”
就在严晰和经理有一句没有一句聊天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找他。
严晰一看,这不是Andy的前对象吗?
他满眼焦急与疲惫。
严晰看着他,说:“怎么?渣攻回头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
男人没有理会严晰的揶揄,直接说明来意:“老板,我找不到Andy了,他把手机换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你都跟他上了那么多次床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明显比我跟他亲密多了,你找不到他了,反而来找我,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我知道老板你是为Andy打抱不平,但我这次是真的想清楚了。等我想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除了手机号码,我对他一无所知。虽然知道他的职业,却不知道他的公司具体是哪一个。虽然曾经他邀请我去他家,但是我连他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严晰支着下巴,听男人讲他的焦急,他的心痛,他满脸疲倦,眼眶发青,但是眼睛里却有着淡淡的光。
严晰虽然个性比较粗糙,但是他知道那是爱情的表现。
人们陷入爱情之时,身上总会有些变化,而不管这些变化表现在哪里,都会散发出一种味道,那种味道叫做希望。
严晰眯着眼睛问他:“你现在想清楚了吗?你究竟是爱Andy的身体还是爱他的人。”
男人直起他的腰杆,说:“我都爱。”
多么贪婪的人啊。
蒋云舟的话又闯入了严晰的脑海
“他只是没有察觉到自己也爱着对方而已,他不过有点看不透,需要旁边指点一下,你如果真心为他们好,你应该鼓励你的朋友打开彼此的心结,而不是煽风点火。”
严晰这次心服口服,因为他确实后悔了,特别是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急切担心又贪婪的样子,更是觉得要是那天他能处理得更好就好了。
如果那样,说不定在那天就能happy ending,那么Andy就不用伤心离去了。
可陷入爱情的人们哪个能不贪婪呢?
就像Andy不也是一样,得到对方身体的同时渴望着对方的心。
男人还在求严晰,严晰突然打断他,说:“虽然我也没有他具体的地址,但我会找到他的,没有下一次了,不要再把他弄丢了。”
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终于衷心地笑了。
严晰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便宜他了,便说:“但这次你见到他,可不准一上来就滚床单。”
男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啊?我们好不容易才两情相悦。”
严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所以要先谈情再做爱。”
严晰答应第二天就联系男人,告诉他Andy在哪里,男人尽管还心存不安,但还是回去了。
严晰自有他的办法,他踌躇一下,只传过去Andy的公司地址,而把家庭住址留了下来。
完成了这件事之后,严晰愈发的空虚。
他开始认真思考肉体与感情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明明思想背道而驰的人,身体上却能那么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