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号码(51)
换句话来说,魏峦觉得在自己之前,小情歌一定已经为很多人赠送过这种福利了。用做生意的思路来考虑的话,这种福利其实就是一种营销手段,虽然魏峦对此十分心情复杂,但是对于一般的小情歌的粉丝来说,这应该是一种挺有吸引力的营销。
这么一想,魏峦觉得自己也不用担心太多了。他付费了个十分高端的变声器,将自己的声音伪装得更年长了一些,打算在直播间里只开语音,和另一边的小情歌错维交流,然后又费神思考了一下到时候聊什么话题来拖延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约定福利的那天晚上。
进直播间之前魏峦检查了好几遍变声器,又用一张便利贴直接把前置摄像头给贴上了。一阵忙活之后,魏峦卡着时间点进入了直播间。
只是进入了直播间而已,魏峦就几乎像是被施了个统统石化咒,整个人都定在了椅子里,动弹不得。
屏幕里的人不着寸缕地半跪在床上,仅仅通过侧身的弧度在腿间制造出了阴影。更让魏峦几乎精神错乱的是,这人全身上下唯一不属于他肌肤的东西,是架在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镜。
那副属于范予歌的眼镜。
魏峦本来已经设想好了的聊天话题、迂回方式、等等等等都在这具白皙消瘦的赤|裸身子前被彻底清零了。现在的魏峦活像是一只发不出声音的青蛙,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得凸出眼眶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说什么?他真的很想对屏幕里的范予歌……不对,是小情歌……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可这明显不是一个涩晴主播的粉丝应该对着主播说的话。从心理上接受了范予歌的这份“工作”开始,魏峦一直都在试图将范予歌和工作时候的小情歌分割开来,这样比较有利于他和日常的那个范予歌、自己女儿的养父平常相处,可是现在小情歌却戴着他在做直播时绝不会戴的、属于范予歌的东西。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让魏峦清晰而明确地认识到,小情歌和范予歌,就是同一个人。不是什么他在工作的时候衍生出来的另一种状态,也不是嗜血法医那样白天和晚上会进行的人格切换,小情歌就是范予歌,那个穿着兔女郎装的,那个在厨房里将冰柱塞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个穿着渔网袜,都是范予歌。
现在这个,也是范予歌。
范予歌咬着嘴唇,似乎是因为担心胯间被阴影遮挡住的地方会不小心被看到,所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哥哥一直不说话……是因为不喜欢吗?”他轻轻地说,声音很像是以前魏峦给范予歌打电话的时候,范予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那种带着电般的气声。
魏峦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他说不出话来,现在如果说“不喜欢”,也太不合适了,而且如果让魏峦实事求是地说,他也实在说不出“不喜欢”这三个字。
他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去看男性的身体。范予歌的身型在男性里算是纤细修长的,如果稍微长点肉,整个人会显得更加匀亭,现在则有些过于瘦削了。魏峦刻意清晰地看见他刀削般的肩颈线条,锁骨在身体上打出优美的阴影,平坦的胸部只有微微的一丝起伏,胃部中间有一条隐约的马甲线,腰肢纤细得让魏峦想到“不盈一握”这四个字,胯骨则因为瘦而突出,显得有些让人心疼。
这是一具……称得上漂亮的身体。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样的男性,但恰好正命中了魏峦的好球带,虽然他以前并不觉得自己的好球带里包括男人这个选项。
范予歌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给任何回应,似乎更加紧张了。他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神情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这让魏峦产生了一种虐待动物般的罪恶感。
【我不挣扎,规矩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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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魏峦没记错的话,他跟小情歌在私信里约定的福利时间是半个小时,可是最终这场福利却持续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然后好像魏峦和范予歌都疲倦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魏峦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平板。平板已经没电关机了,他木着脑子给平板充上电,然后木着脸又去洗漱、收拾自己这一片狼藉的床。
心情十分沉重。魏峦这才发现似乎每次碰上和范予歌有关的事,自己所做的所有计划往往都只有作废这一个下场。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背离了魏峦本来的设想,他没想以这样的方式玩弄范予歌到这种程度的。
平板充了一会儿电之后魏峦就给它开了机,点开Cupressus之后他就发现昨天晚上那个私人直播间现在也已经关掉了。他想了想,点开了私信之后给小情歌发了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