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晤+番外(240)
五年前那一次,之后,都绝无可能再拒绝。
况且这一次是宋时鹤限定的“蔷薇的蜜吻”。
——
很快就到了一个月后。季渝生如同当初约定的那般到达了Petrichor,宋时鹤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开始了这个画展的参观。
“准备好了吗?”在进去“画展”之前,宋时鹤问他。
“嗯。”季渝生刚点完后,灯光就暗了下来,季渝生努力把注意力从宋时鹤身上移到了大屏幕上。
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中,有一对情侣坐在秋千上紧紧相拥。画面中少女望向少年,手紧紧地挽住少年的脖子,抬眼望向少年的目光里尽是独属于初恋,情窦初开前所未有的迷恋与爱慕。画里定是春光繁盛的一天,春日的阳光落在少女的金色头发上,而后落在她的肩膀胸脯,描绘出她妙曼的身段,而隐在背后却依旧被太阳照耀,金光灿灿的树木仿佛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季渝生盯着画仔细看了一会,说:“这是......Pierre Auguste Cot的《春日》?”
宋时鹤笑着点了点头,说:“嗯。”
“据我记得,这幅画好像和Pierre Auguste Cot的另一幅作品《暴风雨》被称为是共生的作品,因为是春日成就了暴风雨,暴风雨是春日的成功对画家创造力的启发和激励。”季渝生说。
“嗯,除此之外,也有人觉得春日里的这一对情侣好像和暴风雨里的情侣是同一对,等于说是春日里的少年少女,在暴风雨里再一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只是享受春光,更是共渡风雨。”
宋时鹤说完这段话后,季渝生愣住了,因为他觉得先生是在对他发出邀请,是在暗暗地告诉他什么,可是他不确定,所以不敢妄行。
宋时鹤明明发觉了季渝生的坐立不安,可是他却没有解释什么,反而把画面推到了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是Jean Auguste Dominique Ingres的《拉斐爾和弗娜芮納》,只见画作里有一位女子坐在画师拉斐尔的腿上,拉斐尔轻轻地拥住她。
宋时鹤看向季渝生,眼神好像在期待些什么。于是季渝生有些紧张地开口:“这幅画的实线是柔和的,合适的阴影可以看出画家有刻意营造立体感......” 季渝生非常认真地分析这幅画。
待他说完后,坐在一旁的宋时鹤沉声问他:“如果是从以前我们课堂所提到的画的灵魂,你怎么看?”
季渝生觉得他们好像瞬间回到了从前,他感觉到自己的见解有些流于表面,于是立刻补充自己对画家思想的看法。
“我想她是拉斐尔的支柱——弗娜芮納。”季渝生指着画像上动人的女人说:“她十分爱慕和欣赏拉斐尔,常常在拉斐尔作画时站在他的背后,是他灵感的泉源。”季渝生盯着画像说道。
“对,虽然含有人们观览画后作的主观猜测,但这幅画确实展现了爱情的其中一个要素,作为对方的灵感的泉源,灵魂的启发者默默陪伴。”宋时鹤给出自己的看法。
“是他的缪斯吗?”
宋时鹤闻言笑了笑,说:“只是其中一个身份是吧。”
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宋时鹤又到了下一幅画。
下一幅画是Francis Dicksee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画里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吻是他们的最后一吻,这一吻象征的是至死不渝的爱,即便死亡来临,我依旧坚持忠诚地爱你。
宋时鹤又向他展示了几幅画,季渝生看着这一幅幅全部以爱情为主题,或歌颂长久,或歌颂忠诚,或歌颂激情的明艳动人的画,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而最后一幅画出现的画是《暴风雨》,传说那也是达菲尼斯与柯萝叶在风雨中逃跑的牧歌爱情,歌颂了爱情的本质——自由。
”这幅画的灵魂你觉得是什么?“宋时鹤抢先出声,仿佛在引导季渝生多把注意里放在画作背后的思想上。
“在冰冷的雨里能看见互相依偎着的热烈的内心,他们是真的热烈地相爱着啊。”季渝生衷心感叹道。
“是吗?” 宋时鹤意味不明地轻笑而后问道。
“其实并不只是如此,对于这幅画我想说的是,这就是我的回答。”
“什么?”以为宋时鹤又会和他讲些有趣的典故却突然听到这句话的季渝生愣住了,
于是宋时鹤又重复了一遍:“这就是我的回答。”
然后他紧紧地盯着季渝生又说:
“我想和你长久,想和你共患难,想做你的独一无二。”
“我无所畏惧地爱你,无时无刻地思念你。”宋时鹤非常明确地说:“所以,我们谈过时的恋爱吧。”
一直像临近春日泥土里的植物一般飞快地跳个不停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破土而出,在春日里开出了第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