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成了情敌(44)
“我们看着也……”
“搭”字还没说出来,化妆师就笑着打断了,“小蒋总你别开玩笑了,你跟小白没有cp。”
“你俩是情敌,磕的人疯了吧。”
“……”
蒋澈十分无语地握了握拳,正打算好好跟化妆师这种拎不清的邪教讨论讨论磕cp的问题,对方就直起了身,道:“化好啦,可以去拍了。”
化妆师的手非常巧,就……真的把他化得残破不全被折磨过一样。
蒋澈从镜子里扫了一眼,也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血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抿了抿唇,只好先起身进厂拍摄了。
按着剧本,蒋澈只需要演死尸躺在地上,被破门而入的游铮发现,整个过程大概四五分钟,也不算长。
这四五分钟,足够他思考待会儿要和小白去哪里吃饭了。
化工厂那扇破旧的大门被踢开的时候,蒋澈刚好想到小白好像特别喜欢吃鱼。
闭着眼睛,听力和嗅觉就变得极为敏感。
他尽量不去听许无时朝他走来时急促又跌跌撞撞的脚步声,集中精力继续想吃饭的事情。
正回忆到好像之前住的酒店附近就有一家很有名的烤鱼店,蒋澈就蓦地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杨沅死得太惨了,一个身娇肉贵没吃过苦的小少爷,被割去双耳又被砍掉十指,浑身血污地死在肮脏又破旧的化工厂里。
就像一朵娇嫩漂亮的玫瑰,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最后还被踩进了污秽的泥土里。
任谁看了,都觉得窒息和残忍。
游铮抱着杨沅凉透了的尸体,向来内敛冷漠脊背笔挺的人,彻底弯下了腰杆,双臂微颤情绪近乎崩溃,深深把头埋进了他血迹干涸的颈窝里。
蒋澈虽然演的是死人,但是呼吸和感官都正常运转。
他能感受到许无时温热滚烫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脖子,也能感觉到那些眼泪流过他搏动的脉搏。
更加能感觉到,许无时跟他皮肤相贴的嘴巴鼻尖和脸颊的温度。
那些落入他耳朵里破碎嘶哑的哽咽,如同困兽般悲恸崩溃情绪,无一不在软化和入侵蒋澈的神经。
许无时这个人真是……演戏跟真的一样,专业哭丧也没他哭得这么逼真。
导演喊了一声卡,十分激动地夸许无时演得太好了。
蒋澈没有马上睁开眼睛,一来是他不想看见许无时,二来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许无时。
平时一结束拍摄,这丫的准会找各种时机占点便宜,不是摸摸耳朵就是亲亲脖子。
蒋澈习以为常,甚至在心里琢磨着这回就当白送他的算了。
反正这是最后一场戏,以后许变态想占他一点便宜都得付出惨痛的血和泪的代价。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许无时什么也没做,而是轻轻将他放在了地上。
蒋澈睁开眼的时候,只来得及捕捉到许无时被众人簇拥着出了化工厂大门的背影。
边上帮他解绳索的小助理说,外头下雨了,苏导演临时加了拍摄任务,要许无时赶紧拍几段雨里追凶的片段做备用。
休息室就在化工厂后面的房子里,有雨棚搭起了一条路。
蒋澈卸了特效妆,问工作人员借了把伞,就独自回筒子楼洗澡了。
夏天的雨水来得又凉又急,下了一会儿就停了。
因为要约白奕月吃饭,蒋澈特意穿了精致昂贵烫得周正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
走到楼下看见因为夕阳沉下去而变得光线昏暗的长巷时,他蓦地又想起了许无时落在他脖子上的那些眼泪。
蒋澈觉得自己还沉浸在杨沅的角色里没出来。
筒子楼底下有棵大树,边上绕着一圈石凳。
平时挺多老人坐在这里纳凉,摇着蒲扇说家长里短,今天因为下雨,没什么人。
蒋澈坐在其中一张没被雨淋湿的石凳上,慢慢摸出了口袋里的烟。
许无时拍完戏换好衣服,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刚刚转出巷口,就看见窝在树背后几乎要跟夜色融为一体的蒋澈。
小少爷穿着斯文干净的白衬衫,后脑勺挨着树干,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根点了火的烟,吸了一口,然后心不在焉地吐着烟圈。
蒋澈刚刚用联想法出了一点戏,一道影子就从头顶笼了下来,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穿得这么好看在这里吸烟,就不怕被小流氓骚扰吗?”
蒋澈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刚刚掀起眼皮,许无时就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边上坐了下来,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脖子。
“脖子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
许无时说着撩开了蒋澈的额发,用掌心摸了摸他的额头。
蒋澈反应慢半拍,被摸了两下就拍开了他的手,“附近的小流氓我没看见,色狼倒是碰到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