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成了情敌(173)
不同于上次假戏真做打到他之后故作可怜和不安的模样,白奕月举着染了血的棒球棍站在他身后,脸上表情平静。
目光晦暗不明,如同在看一只毫无反击之力的待宰羔羊。
许无时看见蒋澈定时发送的那条信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他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就报了警,然后放下拍摄工作直奔停车场。
李祁炀屈着身子躲在车库边上的楼道里,许无时的身影一出现,他立刻高兴地迎上去,“表哥,我……”
看见许无时骇人的脸色时,他所有的话都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愣愣地张大嘴巴。
许无时用近乎粗暴的力道拉开了车门,关上的刹那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冷冷地朝李祁炀命令了一声,“上车!”
李祁炀吓了一跳,连忙开了车门钻进后座。
还没坐稳,许无时就发动引擎把车开出了车库。
李祁炀拉着安全带,险些被带得一头撞在座椅上,勉强坐正之后,他略带委屈地喊了一声:“表哥……”
“听着,”
许无时从蒋澈搁在置物箱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咬着,深呼吸了一下,勉强压下了心头焦躁不安的情绪,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脸抱怨的李祁炀,
“现在你妈可能挟持了蒋澈,或者要做对蒋澈不利的事情,待会儿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不要冲我吼,把你妈拦着,否则我就把她弄死,听明白了没有?”
李祁炀还是头一回看见许无时用这种阴鸷冰凉的目光看着他,害怕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之余,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仓库里,
蒋澈坐在靠门的木箱上,背后的活动窗口正对着一片大海。
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后颈流下来,他抬手摸了一下,发现脑后的发丝已经被打湿成一绺一绺了。
许思朦和白奕月就站在对面,一个拿着棒球棍,一个拎着包,活像两尊门神似的堵着门口。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有点手酸,蒋澈稍稍活动了一下拿着U盘的右手,看见许思朦的面皮随着他的动作紧了紧,忍不住笑了,
“你们两个是打算看到我失血过多昏迷,然后再上来抢U盘吗?”
不等许思朦辩解,他又说:“你们想多了,我就算要断气,死之前也会攒着最后一口气,把这个U盘丢到海里喂鲨鱼。”
这话听得许思朦牙痒痒,她的耐心彻底告罄,气急败坏地转头吩咐白奕月:“去,把U盘抢回来!”
白奕月拎着棒球棍,似乎是有些犹豫,没有立刻上前。
见白奕月不动,许思朦越发烦躁,“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要以为这个时候你心软了,他就会放过你,”
“抢不回来你就跟着蒋澈一起去死!”
最后一句吼出来,白奕月的脸色完全变了,一扫先前的犹豫和迟疑,握紧棒球棍,坚定地往蒋澈的方向迈出一步,两步……
蒋澈攥着U盘的五指悄悄按进了掌心里。
他扬起浓密的长睫,对上白奕月杏仁般圆润冷漠的眼睛时,眼尾下弯,压出了几分浅浅的笑意,聊天似的问他:
“小白,你那个时候拦着我,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白奕月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蒋澈说的是什么时候之后,他用门牙咬了一下下唇内侧的肉,慢慢呼出了一口气,“现在还重要吗?”
“你不是都已经变心,喜欢许无时喜欢到连命也不要了吗?”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花心大萝卜见异思迁。
蒋澈无法理解白奕月的脑回路,见他举起那根沾了血的棒球棍,下意识地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了下颌,
“如果我不喜欢许无时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举到半空中的棒球棍慢慢停住。
白奕月眯起眼睛,视线从蒋澈带笑的桃花眼,一路看到了他细瘦脖颈上微红的血迹。
圆润的杏眼像是闪过片刻的犹疑,须臾之后,白奕月裂开嘴笑了,“我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
“蒋澈,你还喜欢我也好,不喜欢了也好,只要我们一起死,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刹那之间,蒋澈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处爬上来。
白奕月的眼里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反而从里到外,都透出一种夙愿将偿的满足和癫狂。
他想过白奕月勾搭许思朦的千千万万种可能。
想东山再起,想改头换面,甚至是想报复他和许无时……
却独独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想跟他一块儿死。
真的操他大爷的神经病!
蒋澈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跟你一起死就属于你了?”
“我死了之后,我会葬在最好的墓地,你连葬我隔壁都够呛,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