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第一花瓶(370)
但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从此以后,商陆每看到这座美丽的楼阁,都将想起它腐烂的根。
“柯屿,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商陆蓦地焦躁起来。他害怕柯屿始终冷静的模样,好像单方面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决定好,等在这里就只是通知他。“东西不是我要看的,我看到了,就算现在把我的眼睛抠下来,它也依然在我脑子里。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跟我分手,”商陆上前一步,试图去牵住柯屿,哑声问:“……你要我怎么办?”
但是他看不清,他的手便落空了。
落空的瞬间,一贯笃定的脸上出现了片刻茫然,目光微弱聚焦,他焦躁凌乱地说:“你不能不讲道理,不能因为这个就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声音里的颤抖被掩藏得一点都不好,他顿了顿,喉头滚动,“……我做错了什么?”
柯屿在他茫然的质问中如坠冰窖,要死死地咬住牙,才能止住浑身的颤抖。是啊,商陆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太完美、爱得太纯粹,让怯懦肮脏的他显得那么相形见绌,所以就要让他承受这种痛苦吗?
“不要离开我,宝贝,你不能、你不能……”商陆扶住桌角,忍过眼前阵阵黑色的晕眩,“你不能对我这这样,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别走。”
为什么柯老师还不过来抱住他?
像那天在他老家一样,停电了,风声很响,他站住不敢轻举妄动,是柯屿不顾一切地过来拉住他。
像在综艺上,即使知道手机可以打灯,也依然在星夜下走过漫长坑洼的泥土路,来为他送一柄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
“柯屿,”商陆觉得眼前的黑越来越浓,几乎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柯老师,……我看不见了,”他焦虑慌乱地说,小心翼翼地恳求,“你过来,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柯屿仰面深呼吸,指腹在眼底压了压,而后走过去,圈住他脖子吻住了他。
灯依然没开,但商陆的身体紧绷了一瞬,蓦然松弛而安定了下来。视觉的昏暗把其他的感官都更灵敏地调动了起来,商陆被他的舌尖缠住,才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觉。他们好像很久没有深吻了,没有场合,没有时间,每天就只是浅尝辄止地交吻。
柯屿的气息是烟草味的甜,带有被冷气浸透的冰冷。
但他的技巧和热情是火热的。
舌尖深入,卷着他,缠着他,舔舐敏感的上颚。商陆只是微一怔愣便反客为主,更急切地缠抱住他。气息乱得不像话,他抚着柯屿的脊背,“宝贝……”两个字音量很低,尾音消失在彼此的唇舌间。
手指解开衣扣的动作那么灵活,不知为何想起在片场时老杜问的那句话,「你练得这么好,女朋友一定爱不释手吧?」
商陆回的什么?「他比较内敛。」
真是令人每每想起来就要不自觉微笑的回答。
柯屿想,他一点也不内敛。
皮带的金属扣在夜中叮当交碰。
“柯屿——”商陆拉住他手,急促的喘息中声音还是冷静,“等我洗完澡……”
尾音没了。喉结剧烈渴望地上下滚动,他吞咽着,最终抚上了柯屿的黑发,五只深深地插入,像是在鼓励他。
屋内灯光跳了一跳,灯开了,从商陆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柯屿的脸仰起,眼睛湿润绯红,拥有绝佳骨相的脸只有巴掌大小。他垂敛的眼眸与柯屿湿得可怜的眼神对上,从尾椎骨猝不及防升腾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快感。
人被抱到浴室,花洒拨开,热水对冲而下,将两人兜头兜脸浇透。商陆贴着他,一心要与他十指交扣。
再度吻上时,他的动作顿了一顿。
花洒的水吻进唇里,有淡而苦涩的咸味,转瞬即逝,却顽固地弥留在舌尖。
商陆在水流下看他心上人的眼睛,浓黑的睫毛被打湿,看着很可怜,但眼神那么冷静、干净。
被他看一眼,他觉得此生漫长。
他在他耳边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我了。”
“我不准,你听到了吗,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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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交拥而眠时,商陆把他抱得很紧,长手长脚都锁着他,几乎连翻身的余地也不给他。他的身体用力,便说明没有入睡。柯屿抚着他手臂,指腹沿着突起的青筋摩挲。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商陆运镜时的惊艳。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荔枝,在岛上,从五月中一直能吃到七月,能吃的品种很多,但我最喜欢糯米糍,最讨厌妃子笑。”
商陆拥着他,脸埋进他颈窝,在心里任性地说,我不想听。
他草木皆兵,怕了柯屿总是没头没尾地讲故事。他的故事没有一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