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第一花瓶(275)
有人问:「受害者是不是想自杀?有没有现实中认识的去看看啊!!!!」
从苏宅到严家的私人会所要过两个区,车子驶入严家位于半山的庞大别墅,又开了好一段时间,才到了严家藏于山林间的私人会所。严美瑛婚没离成,与廖业成婚姻名存实亡,已分居数年。三年前一场官司打到后面让廖、严两家出尽了洋相,股票也是伤筋动骨,两家长辈轮流出动做说客,严美瑛最终放弃了这种天真的感情观,与廖业成当了一对开放式关系的中年厌侣。
绿竹与松涛中,苏慧珍下了车便一阵快步,走到严美瑛跟前,一滴眼泪恰恰好好地从眼眶砸下:“美瑛。”
严美瑛一身素雅旗袍,握住了苏慧珍的手,取笑道:“你看看你,走得这么急,包包和鞋子都搭不上,这可不像你。”
苏慧珍这才垂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包和鞋,一个绿,一个咖,配色看着脏兮兮的,她抬眸时破涕而笑:“我怎么还顾得上这些!”
严美瑛又捋了捋她的额发:“头发也这么乱。”
苏慧珍细葱似的手指抹了下眼泪:“你不要取笑我了。”
严美瑛收敛了笑意,淡淡道:“我不取笑你,难道要冲你发火?”
苏慧珍神情一顿,两行眼泪又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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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了两次飞仔,在「无聊」里的胜过「坠落」,除了我跟唐琢的分镜不同,你有没有考虑过别的原因?”
一轮复盘结束,两人在户外用晚餐。太阳还没落,月亮已经升上来了,映在中空皎洁。商陆给柯屿剥虾,两人并排坐着,中间还摊着资料,柯屿用干净的手翻页,边张嘴吃下他喂到嘴边的饱满虾仁。
“表演心态不同。”柯屿慢吞吞咀嚼,沉吟一阵,等下咽后才认真回复。一瞥过目光,见商陆一边拿纸巾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看自己。
“笑什么?”
“好吃吗?”
“好吃。”
“我第一次给别人剥虾。”
柯屿翻过一页,掩去唇角笑意,佯装冷淡道:“夸你?”
“晚上吧。”
“晚……”柯屿在桌子下拿膝盖撞他一下,“滚。”
“表演心态怎么不同?”
“演你那部的时候,心里觉得自己就是飞仔,很松弛,怎么走路,怎么抽烟,怎么笑,没有雕琢就演了,唐琢那里设计的成分更多,演起来更累。”
“没有雕琢的反而演得好。”
“也许是你的镜头更高明,你自己说的,好的导演能用拍摄手法和一切视听语言、剪辑去弥补演员的不足。”
“是,但这样出来的角色很花瓶,飞仔不是,如果只是单纯‘好看’,赛斯克不会对你隔空喊话,他对演员的要求是很高的。”商陆指点他:“翻到希区柯克那一页。”
柯屿依言翻过去,听商陆说:“希区柯克对角色的想法就很简单粗暴,演员只是他的工具,他的角色,都是很典型扁平的交际花、害怕的女子、善良的年轻人这几类,你看他的女主角,都是金发碧眼的美女,像英格丽·褒曼和格雷斯·凯利在他镜头下都很迷人,但也仅限于此,你不会把这些角色当作她们的代表作。”
“我的布偶猫就叫褒曼。”
商陆笑了起来:“优雅、高贵和一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嗯。”
“你也一样——我是指在镜头下强烈的个人特质,这就是你的天赋—— 好像跑题了?”
柯屿忍不住笑,嘴里又被塞了一只虾。日暮晚风如此瑰美,令这个十月末平常如昨的夜晚有了温柔的缱绻。
“我的意思是,高明如希区柯克,即使用顶级的视听语言去拍摄,当他只想营造一个花瓶类角色时,那就连英格丽·褒曼也就只能止步于当一个花瓶。你在我镜头下呈现出了最好的表演,我有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你呈现、塑造了飞仔这个人物的内核。”
“你是说,我写的小传?”
“嗯。”
与其说是复盘讨论上课,不如说是闲谈,柯屿反驳道:“每个角色我都会写小传。”
商陆看进他的眼里:“但是,不是每一个小传,你都以第一人称在镜头下演绎过。”
柯屿眼中显出迷茫:“什么叫第一人称?”
哪个演员演角色不是第一人称?
“把自己真正当成他,在镜头下剖白式地活过一次。”商陆用湿毛巾擦手,“柯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过程,才真正完成了你对人物的解读,让你真正地完成了对一个人物的灵魂纳入?”
“写人物小传,常常是第三人称,或者是第二人称进行,即使是第一人称的写法,写在纸上和演出,这其中对角色的融合度也有质的区别。你说你当时演飞仔很松弛,因为你知道,我不了解你——‘你’的本质,在当时的我面前是不存在的,所以你没有包袱。我只认识‘飞仔’,而飞仔的本质由你呈现和定义,这让你很放松,这是其一,其二,你没有设计,所以自然而然带上了你个人的特质,把你的氛围感发挥到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