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钉(70)
“睡了?”段路昇看了眼熄了灯黑漆漆的小孩那屋。
段路昇白天在公司,刚回到家,段轻言还没来得及跟他细说小孩的事,心里没底,又想起那天他说的话,便先将门带上,背抵着门,说:“孩子睡了,有什么话去楼下说罢。”
“去什么楼下?”段路昇盯着他,“房间就可以说话,何必舍近求远?”
小孩房间对门就是段轻言现在住的房间,他怕两人交谈声音太大,吵醒了小孩,就带着段路昇进房了。
“孩子名字取了吗?”段路昇关了门后,开口问他。
段轻言不说话,段路昇在床沿坐下,撑着两条胳膊,抬头看他道:“没看出来你是个哑巴。”
“没想好大名,孩子在福利院有个乳名,叫阳阳。”段轻言低垂了眉眼,说道。
“雨夜被遗弃,却叫阳阳,有点意思。”段路昇说。
段轻言一愣,抬起脑袋,看向段路昇,听得他又说:“我问了琛叔,发现这孩子身世与你颇为相似,难怪你要留他。”
段轻言因为几天前段路昇那番话,心里还有些波澜,便不想与他多说,给自己找不痛快。转身想走,却被拉着胳膊往后一拽,整个人扑进了身后人怀中。
“我说不喜欢小孩,你偏要留他,可见心里根本没我。”段路昇用手心握住他的脖颈,强迫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对,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段轻言冷冷回道,牙齿把下唇磨出一道痕迹。
段路昇眼里的光变换了几次,钳制着怀中人的手臂也有些酸胀起来,似乎是心里那股无名的情绪刺激了身体的变化。
说不上到底是怎样的情绪,似乎是身体里的另一个他,在用这种方式释放着信号,要他不能松开段轻言的手。
段路昇忽觉头昏脑胀,一瞬间似有强烈的电流从他大脑皮层穿梭而过,让他一下往后栽去,一屁股跌坐在床沿。
“不舒服?”段轻言下意识上前扶住他,却被反压在床上,然后段路昇的吻就落了下来。
段路昇似乎还不太清醒,星星点点的吻一次次滑蹭过段轻言的脸庞,最后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在段轻言身上。
段轻言见着段路昇的脸已埋没在自己肩头,忽有些慌乱起来,拍了拍段路昇的背,一次次唤他的名字。
段路昇的身体很沉,压得段轻言有些喘不过气,但他全然顾不上了,只担心着身上人的身体。就在他准备开口唤人来帮忙时,段路昇忽抬起头,弓起腰低头看他。
“我后悔了,”段路昇抵住他的额头,贴着他的唇说,“我让孩子留下,你搬过来跟我住。”
第55章
两人在房间里做完一次,段轻言仍心事重重着,段路昇压着他又重新进入。
两人都有些汗津津了,赤身裸体贴在一起,汗液体液洇湿了床单。
段轻言抓着床单被顶弄着,湿滑的背在床上滑动,让段路昇几乎搂不住。
“段轻言,你哑了?”段路昇声音低沉喑哑。
段轻言忽一口咬在段路昇肩头,明晃晃的牙齿在夜色中示着威。段路昇很能吃力,挨了一口身下的动作仍不停。
“不、不做了…”段轻言被顶到敏感点,已有些意识不清。
段路昇哪里肯停,知道他舒服了,就越发野蛮起来,直直捣得他身子乱颤。
段轻言松了口,段路昇肩上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
最后各自都高潮了,同居的事还没个着落。
完事后,段路昇在阳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段轻言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段轻言走后,段路昇又挡着风重新点了根烟,却怎么都点不燃手中木讷的香烟,也许是风太潮湿,也许是他的手抖得过分了些。
这是段轻言的房间,但是段轻言宁愿走也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想到这,段路昇有些烦躁起来,丢了半截烟头在阳台上,鞋跟碾灭火花后,抬脚进了房间,经过书桌,却见着整洁桌面上扣放着一个相框。
翻过来后,凝望了许久,又重新扣放回去。出了门看见对面房门轻掩,从门缝看进去,看见段轻言坐在床边拍着孩子的背哄他睡觉。
段路昇头闷闷地疼,似有一只摆锤在脑子里来回晃。
方才那张照片,在他脑子里似乎也活动起来了,带着他回到一个照相馆里。他看见自己紧紧抓着段轻言的手,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段轻言那句“我爱你”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出现,扰得他心静不下来。
只是“我爱你”过后,跟着的是“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段路昇忽觉肩头上的咬痕开始隐隐作痛。
小孩来的第三天,一方面为了让段家的收养有个仪式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段路昇接风,顺便带失忆后的他重新进入香港的圈子,段轻言在花园里组织了园会,周边略具身份的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