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8)
郑栖从橱柜里找出干净的床单,将沾满灰尘的床单换下来,顺手拆下枕头套,揉一团塞进洗衣机。
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很快就干净起来,就是稍微有点潮气,需要打开窗敞敞气。
十点半的时候阿朗过来敲门,说车队准备差不多了,清点完户外用品就可以出发。
余旸听见他们在说帐篷之类的东西,问:“晚上要睡户外吗?”
“不用,”郑栖说:“今天上去采路线,我跟阿朗他们睡户外,晚点队员要下来的。”
“那我呢?”余旸连忙问,他想跟郑栖待一起,做什么事都好,也不会觉得无聊。
郑栖走近一些,轻轻弯腰,余旸感觉面前有短暂的影子,很快又恢复明亮,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定眼一看,是郑栖外套上的纽扣在反照阳光。
每当郑栖离他很近,余旸就忍不住心跳加快,接着,郑栖俯身,眼看要触碰到他,他却扯了什么东西出来:“你在这里休息,”说着,郑栖揪出枕头,拎在手里拍打,光线充足,能看见细微的灰尘飘荡,“我放心。”
听见他说最后一句话,余旸扬起脸笑了,很安静地点头。
余旸这个表情让郑栖手中的动作暂停片刻,他有点诧异,也有点庆幸,觉得跟余旸待一起很舒服,不用重复讲话,讲一遍他就能懂,也能一个人玩很久。
他记得领证前,他还有一场训练赛事要准备,主要协助其他选手。
余旸到的时候临近下午,他也不到处跑,就坐赛场观众席上吃冰淇淋。
吃完觉得好困,瞅半天没看见郑栖,他就找个阴凉地方待着,最后坐大树底下乘凉,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报纸,盖脸上就开始打瞌睡。
这个报纸也是奇,郑栖忙完工作来找余旸,发现报纸上挖出两个窟窿,“哎,醒醒——”他当时轻轻摇晃余旸的手臂。
余旸躺着没动,静止了几秒,床气十足地呼吸,很不满地将报纸往下扯了扯,那两个窟窿正好对准他的眼睛,明亮又清澈,“你来啦!”
一见到郑栖,余旸立马睡意全无,迅速摘掉报纸。
郑栖也跟着笑,说:“不是要领证吗。”
余旸点头,坐起来拍拍衣裤,两个人像商量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一样,商量着拿了证,那天正好踩在民政局即将下班的时间点。
现在想想,就是因为余旸这样的性格,把郑栖那点挑剔又臭讲究的毛病全都顺下去——反正从来没人能跟郑栖待一起这么久,还相安无事,更别提结婚这种事。
余旸这么畅快答应在基地等郑栖是有原因的,虽说已经结婚,他们情况特殊,有外力作用于他们的婚姻,他俩其实还说不上很熟,不够了解彼此。
余旸想借今天这样难得的机会,好好研究一下郑栖以前不忙的时候都在干嘛,都用些什么东西,近距离了解他的喜好。
“那我走了?”郑栖戴好手表,将钥匙放在玄关处,“我明天回来,最迟下午。”
临走前,他又跟余旸说,要是觉得无聊,就去附近转转。
“好的。”
余旸坐在床边,抻直腿,打了个哈欠,很乖地点头。
郑栖是真的很受用他很乖这一点,余旸一乖,他就觉得省心,一省心,就感到无比轻松,浑身自在了,可以放心做很多其他事。
谁要是约束他,他简直像野马一样要挣脱牢笼。
但门一关上,屋子里全然不是郑栖看见的‘岁月静好’模样——余旸脱了鞋,四仰八叉往郑栖床上一躺,‘轰’一声,弹簧床将他回弹了一下,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开心到飞起,两只脚丫在空气乱蹬。
一个人兴奋了一会儿,余旸悄悄挪开枕头,屏住呼吸,确认郑栖已经走了,才重新坐起身,东看看、西瞅瞅,心想着不乱翻东西,但是我看看总可以吧。
来的时候他没带拖鞋,巡视四周,余旸很快找到了鞋架,郑栖东西比较简单,除去常穿的运动鞋,就是一双凉拖,为什么同为男人,郑栖就跟他很不一样,连鞋都比他大那么多。
余旸起了玩心,脱去袜子,穿着郑栖的拖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由于偏瘦,他穿郑栖的鞋有点大,走路走快了,得稍微蜷缩脚趾,绷紧鞋,然后‘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响在空气里。
他真的很会自娱自乐,一个人在原地笑起来。
“去看看他的衣柜。”
余旸打开橱柜,里面的衣服比较少,分类简单,上衣和裤子分开放,T恤基本都是基础款,有几件是漫威联名T恤,看着它们,余旸甚至能想象郑栖迅速套上衣服,一边刮胡子,一边刷牙的场景——现在真的可以近距离待在郑栖身边了,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