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三餐(33)
丛山管他要一张照片,放进钱夹里。
姜淮仔细挑选一张给他,两人去餐厅吃豆腐脑。
豆腐脑入口即化,榨菜辛辣爽口,姜淮觉得自己做的很成功。
夜风慢慢吹进来,撩起窗帘,吹得风铃叮当响。
丛山说:“那是木芙蓉。”
粉色的花瓣随着窗帘的起伏舒展褶皱,如同在夜里绽放。
姜淮看着花,吃着豆腐脑,爱着丛山。
他是个多情客,好的、妙的、难得的,温柔而又暴烈,热热闹闹围着他,他贪心地不嫌吵。
吃完夜宵,两人坐在沙发上,丛山抱着姜淮,听他讲悄悄话。
姜淮给他讲复习时看到的案件,巴西警方突袭毒贩窝点,被毒贩养的鹦鹉通风报信。
故事没讲完,他自己倒先趴在丛山肩头笑起来,小声说:“动物都通人性,这只鹦鹉比橙玉生还聪明。”
丛山说:“你考过考试,我有奖励。”
姜淮猜测:“该不会是鹦鹉吧?”
丛山笑:“橙玉生会吃醋。”
姜淮想到那只霸道的大白鹅,情不自禁笑起来。
他的笑声轻轻的,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丛山的颈间。丛山抬起手,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
姜淮抬起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唇角还有未尽的笑意。丛山笑了一下,低下头,轻轻吻住他的唇。
一吻毕,丛山从唇齿间溢出叹息:“我想在这里陪你。”
他的话语不单单只是过夜这么简单,姜淮有些紧张。
丛山接着说:“可惜我待会还有事。”
姜淮悄悄松一口气。
丛山说:“我明天来接你出去玩。”
姜淮乖巧地说好。
丛山嘴角上扬,亲亲他的额头,不舍地放开他。
姜淮送他下楼,和他互道“晚安”,目送着那辆特斯拉离开他的视线。
丛山开着车,没有去回春堂,也没有回家。
他开到城郊的一处庄园。
庄园里的人都认识他,管家给他开门:“大少爷。”
丛山“嗯”一声,问他:“祖父呢?”
管家说:“老爷已经歇下了。”
丛山把药包递给管家,客气地说:“劳烦钟叔替我转交一下,我就不打扰了。”
管家应好,丛山打算离开,副驾驶的玻璃被人敲了敲。
丛山摇下车窗,露出丛越的脸。
丛越笑得吊儿郎当:“大哥。”
丛山面色平静,开门见山问他:“有事?”
丛越说:“我听说,大哥谈恋爱了?”
丛山没有否认。
丛越作恍然大悟状:“难怪呢,我说大哥怎么没去和齐家大小姐相亲。”
丛越说的是齐心悠,丛老爷子心中长孙媳的完美人选。
丛越说:“爷爷真偏心,家产留给大哥不说,媳妇都帮大哥找好了。”
丛山不搭理他。
丛越说:“再隔段时间,爷爷过生日,小妹也要回江城,趁着一家人都在,大哥不如把那人带来我们见见。”
丛山说:“我们的事,别掺合上他。”
丛越笑:“大哥原来也好金屋藏娇这一口。”
他说得不堪,丛山皱眉。
丛越说:“我没记错的话……姓姜对吧?”
丛山眉头皱得更紧:“丛越,你越界了。”
他鲜少喜怒形于色,丛越有些得意。
“大哥威胁我?”
“我是警告你。”
丛越还是嬉皮笑脸的。
丛山说:“我没记错的话,鼓山你只有十六的股份,我是最大股东。”
丛越不说话了。
丛山摇上车窗,丢下一句话。
“记得自己的分寸。”
丛越脸都气绿了。
丛山发动车,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第十六章 大耐糕
第二天早上,丛山出门,接姜淮去白鹭山。
姜淮在小区门口上车,一路上都在看丛山,他面色从容平静,不显疲惫。
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而是历经大风大浪之后的豁达。
姜淮敏感地察觉到,丛山也有不如意的事,只是他善于隐藏,情绪从不外露。
丛山察觉到姜淮打量的视线,转过头,对着姜淮笑:“淮宝在看我什么?”
姜淮慌慌张张地别开视线:“我没看你,我在听歌。”
丛山戳穿他:“淮宝一撒谎,就会脸红。”
姜淮轻咳一声,故作严肃,胡言乱语:“广播声音好小,我听不见在唱什么。”
丛山笑:“广播里在讲晨间故事,讲匹诺曹撒谎,脸红鼻子长。”
丛山很喜欢乱编故事揶揄他。
姜淮做贼心虚,觉得鼻尖痒痒的,他悄悄伸手揉。
丛山还想逗他,可是姜淮脸红红,他觉得实在可爱,又想亲亲他。
丛山换频道,听粤语老歌,韵味绵长的九音六调,有少年意气的狂语,也有情人之间温柔的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