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28)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频率愈多,以至他逐渐害怕面对唐升年。
况且,他丝毫不觉得唐升年或者家人会乐意知道他对那段腌臜过往的好奇,更加不会希望他去找寻真相。
和堂弟谈崩之后,霍顷静默了一段时间,可随着怔愣的频率越来越多,越来越猝不及防,仅存的半个灵魂也开始摇摇欲坠,倒向未知的另一边。
他必须做点什么。
N市的冬天姗姗来迟,刚来,就给了人们一个下马威。
北风呼啸着穿梭在城市上空,带着冬季特有的凌冽。
天色灰暗,建筑和路灯的光渐次亮起,镀在细密的雨丝上,像一幅光影斑驳的雨幕油画。
美则美矣,但在这种天气出门,并不是一件美事。
因此,接到舒亦诚电话,说要“谈一谈”的时候,霍顷当即拒绝,并警告他别再联系他。
舒亦诚倒是配合,没再给他电话。
他直接上门来了。
霍顷挡在门口,毫不客气的说:“你是希望我报警么?”
“你报吧。”舒亦诚脸色依然苍白,说话时还一直咳嗽,十足病秧子模样,“我救了你,你把我像条狗一样扔在医院,霍顷,这样做事不合适吧?”
霍顷:“要多少?”
舒亦诚一愣。
“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赔偿,你报个数。”
见舒亦诚嘴角下垂,他的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还有事吗?”
嘴上问着,手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
眼看门要关上。
霍顷鬼使神差的朝舒亦诚投去一瞥,心神陡转之间,都是同一个念头。
他从前居然没发现这人的真面目,还真情实感的喜欢过他,简直是对他的智商、情商乃至人格的鞭打。
他是瞎了吗?
啧。
舒亦诚的脸渐渐消失在门后。
这时,霍顷忽然听到一声冷哼,只剩一条缝的门猛的弹开,重重撞上他的身体。
舒亦诚大摇大摆的跨进来。
霍顷被撞的一个趔趄,一下火了:“滚出去!”
“你怕我?”舒亦诚踢掉脚上的鞋,光脚踩着袜子自顾自往客厅走,熟稔的就像进了自家客厅,“担心我对你不利?”
霍顷:“你没这本事,快滚。”
“我也不是来找你叙旧——我劝你别报警。”
霍顷飞快按下110三个数字。
舒亦诚变魔术般掏出一个文件袋,扔到霍顷怀里,慢吞吞到沙发旁落座,抬头看着他。
那意思——看完再决定要不要报警吧。
“不要看。”
脑中有个声音叫嚣着,“这是阴谋!”
可先前两次交锋,舒亦诚给他的留下的阴暗印象实在浓重,他不得不考虑更多可能性。
他嫌恶的别过脑袋,顺手打开文件袋。
舒亦诚勾起脚背,好整以暇的靠着沙发,瞥见霍顷逐渐铁青的面色,乌云密布的世界莫名晴朗起来。
最近几天,他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要救霍顷,看到他遇险,他的反应不是哈哈大笑而是跑去救人,这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直到他无意中翻出一个文件袋,死气沉沉的脑海忽然劈过一道闪电,整个人豁然开朗。
他从来记仇,睚眦必报,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他要亲自体验报复的快感,不能让霍顷折损在别人手上,这是他的权利,不容侵犯。
但杀人偿命,近乎等同于殉情,算狗屁报复,为了姓霍的,把自己搭进去,是傻逼的做法。
他决定换一种方式报复霍顷。
所以他来了。
翻到最后一页时,霍顷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一丝温度:“哪来的?”
舒亦诚:“我自然有办法——怎么样?”
他面无表情,讲话很慢,一个一个往外吐字,偏偏中间不加停顿,听起来毫无逻辑和重点,像个没有感情的念字机器。
但霍顷听懂了。
这句话分成两段,前一段代表“这是秘密”,后一段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就差把“你能把我怎么样”顶在额头上。
舒亦诚携带目的而来,就是为了看他笑话,当然,最好能求饶。
简直做梦。
“你想怎么样?”
终于说到正题了。
有备而来的舒亦诚微微一笑。
这几天他想的脑袋都要炸了,一次次列出计划又一次次推翻,最终,在报复性和趣味性的双重考虑下,他找到了终极手段。
既能让霍顷生不如死,也能让他痛快。
“第一,不能和姓唐的结婚;第二……”舒亦诚的目光始终落在霍顷脸上,一寸寸拆分端详,想要从中看到恐惧和不安,“我说什么,你都得照做。”
霍顷捏紧文件:“包括杀人?”
“我不会让你做违法的事。”
霍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