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又凶又奶,眼泪不要钱地掉,嘴上凶得很,可实际却死死攥着傅生衣服,生怕他跑了似的。
“以后也不会想。”傅生无奈地捏捏须瓷的脸,“你去医院了我怎么办?”
须瓷眼泪停顿了一秒,没反应过来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傅生逗他:“分开后就没人给我暖/床了,也没人在工作累的时候给我亲亲抱抱,想你都见不到人。”
须瓷:“……”
傅生继续吓他:“真要去医院治疗,前一个月我们都不能见面,想你也不能打视频,电话都不可以,只能干想着——”
“而且你走后,有可能还会有不长眼的人靠近我,虽然我不会理会,但也很烦唔……”
傅生被须瓷堵住了嘴巴,小孩果然被吓到了:“我不去了!”
达到了满意的效果,傅生眼里落得一丝笑意,他亲亲须瓷裹着纱布的掌心,含糊道:“你乖乖吃药,每天不要乱想,在我身边一样可以好。”
须瓷触电似的收回手,收到一半又有些后悔,傅生看懂了他眼里的纠结,好笑地在他掌心又亲了一下:“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
“真乖。”
须瓷犹豫了下,伸出自己没有裹纱布的左手:“这边……”
“这边什么?”
“……也要亲。”须瓷眼神飘忽地往旁边瞟。
傅生忍笑,捉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一下:“刚上厕所你洗手了没?”
“……洗了。”
两人亲昵了一阵,刚好滚热的粥也凉了一些,入口刚刚好。
须瓷一直盯着傅生手上的粥,等他吃了一口才小心地问:“哥,我喂你吧?”
傅生有些微讶,抬头看了他一眼。
须瓷生怕误会,连忙解释道:“你手上也有伤……”
“……”
傅生手上确实也裹着纱布,但显然没有须瓷的严重。
不过看出小孩眼中的期翼,傅生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啊。”
须瓷的小梨涡瞬间出现,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小高兴。
他接过粥碗,学着傅生之前喂自己的样子,勺起一羹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送到傅生嘴边。
傅生张口吃下,心里既是熨帖又有些想笑:“粥已经凉了,不用吹。”
“你之前都吹的。”须瓷认真地按照傅生以前照顾自己的步骤,小心翼翼地给傅生喂粥。
本来刚醒过来没什么胃口,但傅生偏生给这样的须瓷诱出了几分饿意。
“你自己也要吃。”傅生半靠在床头,“一人一口。”
“好吧。”
须瓷现在对吃饭丝毫不感兴趣,执着于投喂傅生,恨不得让他吃得越多越好,毕竟将近六天傅生都没摄入过热食。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掉了将近两碗粥,为了让傅生多吃点,须瓷忍着饱意也吃了很多,肚子都圆了些。
“到床上来。”傅生等须瓷收拾完餐盒问,“这几天睡得哪里?”
“……陪护床。”须瓷有些心虚。
“陪护床在哪?”这是间单人病房,空间虽然大,但却只有傅生一张病床在。
“趴着睡的。”须瓷只好说实话,手脚并用地爬上床。
傅生既心疼又无奈:“怎么不要个陪护床?”
须瓷低声说:“想离你近一点。”
其实这话说的委婉,那时的须瓷想的是,离得近一点,别傅生真的夜里走了,他都不知道。
他总要和傅生一起的,否则傅生在那头走得太快不等他了怎么办?
傅生已经习惯了心口的刺痛,他把须瓷揽入怀中:“这床大,睡我旁边也可以。”
“你身上有伤……”
须瓷自然想过睡傅生旁边,可傅生身上有伤,还挂着水,他怕夜里一不小心弄疼傅生。
“没关系。”傅生亲了下他软软的嘴唇,“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须瓷意志非常不坚定地妥协了:“那你不要乱动。”
傅生有些哭笑不得。
他睡姿向来稳定,没和须瓷在一起之前基本都是平躺着睡,一晚上也不见得翻动一次。
刚和须瓷同居那会儿,须瓷还比较矜持,晚上还装模作样地离傅生远远的。
结果大半夜醒来看见傅生真的毫无动静睡在另一头,瞬间就不爽了,装着睡熟了滚进傅生怀里,还拉过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腰,然后在第二天早上控诉傅生是他主动抱自己的。
可实际上,须瓷刚往傅生那边滚的时候,傅生就醒了,没揭穿他而已。
后来傅生也慢慢习惯夜里抱着须瓷入睡,睡姿随着须瓷的睡姿不断改变。
须瓷趴着睡他就平躺着,刚好可以搂住腰,须瓷侧着睡,他便也侧着睡,刚好可以把人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