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金暖眨了眨眼睛,估摸是谁半夜起来倒水喝,就轻声走过去。
厨房没开大灯,只点了照明灯,方寄站在料理台前用电水壶烧水,身上批着条被子,看起来跟个球似的。
“怎么了?没有热水了?”金暖走过去。
方寄没听到金暖回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片时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回来了。”
金暖一愣:“你嗓子怎么哑了?”
方寄的单眼耷拉下来,眼眶泛红。
金暖忙道:“别哭啊,有事说事。”
“我没有要哭。”方寄小声说:“我、我好像生病了。”
这可不是小事,金暖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你发烧了。”
方寄皱起眉,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金暖推着他往房间走:“你赶紧去躺着。”
“还烧着水呢。”
“我看着,你别操这个心了,赶紧去躺着。”
方寄听话地被金暖推回了房间。
金暖问:“宿舍有药吗?温度计呢?”
方寄哑着嗓子道:“药箱在洲哥他们房间里,他们都睡了,不好打扰。”
“都这个情况了,还管他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说着,金暖就径直出了房门,直奔戚洲和谢新洋的房间。
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也不指望里面回应,直接推门进去了。
戚洲和谢新洋被吵醒。
戚洲带着点起床气,也看不清来的是谁,吼道:“谁啊?大半夜的干什么?”
金暖能被他吓着吗?那必然是不能的,也没空跟他计较,问:“药箱呢?”
谢新洋听到金暖的声音,打开了床头灯,灯光晃得两个人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回道:“在门边的柜子里,怎么了?受伤了?”
金暖边蹲下找药箱边道:“不是我,是方寄发烧了。”
“卧槽。”戚洲听话,也不和金暖计较了,披了衣服下床去看方寄。
谢新洋也准备去看看,被金暖叫去厨房,让他看着在烧的水了。
金暖翻了翻药箱,找出了体温计,但里面并没有感冒药和退烧药,都是些外伤药和肠胃药。
金暖赶紧先把温度计拿给了方寄,然后从方寄的衣柜里拿了件外套和雨伞,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去哪儿?”在门口穿鞋子的时候,听到动静的楚痕从房间里出来。
金暖草草道:“方寄发烧了,宿舍里没有退烧药,我去买一点。”
楚痕赶紧拉住他,这会儿雨又下大了,楚痕哪能让他去?
“你别出去了,淋了雨你也得感冒,让罗哥买完了送过来吧。”楚痕说。
队里已经有一个感冒的了,可再不能有第二个。再说,要去也不能让金暖去,他可以去。
金暖不想耽误时间,说:“罗哥的车这会儿不知道开到那儿了,小区门口就有药店,我去买很快的。”
楚痕不放心,拉住他说:“你回来,我去。”
“你还穿着睡衣呢,等你换衣服出去,我药都买回来了。”说罢,金暖就迅速出了门,楚痕拉都没拉住。
第19章
拦不住金暖,楚痕只好先去看看方寄。
戚洲刚才听到关门声,问了一句:“谁出去了?”
楚痕道:“金暖,去给方寄买药了。”
戚洲一愣,沉默了一下,说:“我去就行了,他那个小体格,大雨天的往外跑什么?”
方寄也很担心,拖着咽口水都疼的嗓子道:“雨这么大,他肯定得淋着。”
谢新洋端了热水进来,放到床头晾凉:“上次我生病把药吃完了,忘记补了,不然也不用金暖跑一趟了。金暖这个人,总是做得比说得多。”
戚洲语气略显僵硬,说:“队长,我床头抽屉里有板蓝根,一会儿给他冲一包喝,别也感冒了。”
楚痕点点头,就先出去了。
外面的雨太大,还有风,撑伞也没什么用,金暖回来时,身上没湿透也基本都潮了,更不用说裤子这种都能拧出水的了。
而回到宿舍,迎接他的是兜头盖下来的大毛巾。
楚痕用毛巾给他擦了头发,又把毛巾披到他身上,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药,说:“赶紧去泡个澡,我给你放好水了。”
“好。”金暖也觉得挺冷的,现在急需冲个热水澡。当然了,能泡澡是更好的选择。
脱了淋湿的衣服泡进微烫的热水里,金暖舒服地叹了口气,一身的雨水和晾意,也被驱逐出去,身体得到了放松,连拍摄后的疲惫都散去了。
等他洗完出来,宿舍又恢复了他回来时的安静。
楚痕把晾温的板蓝根拿给他:“戚洲的藏品,快喝了吧。”
金暖不爱喝这些冲剂类的东西,但为了别生病,他还是憋着气,一口气把它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