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76)
罗燃一怔,把手放在罗泣的头上,“睡觉吧。”
大概过了十分钟,罗泣是睡死了过去,连问他怎么了他都没有回答,罗燃把罗泣放回床上躺好,用眼神示意医生。而这次,罗泣并没有醒过来。
“啊……”罗泣看着天花板,不明所以地喊了好长一声。
“如何了?”罗燃没有放下手上的书,仍然翻阅着。
罗泣一愣,偏头望向左边,“你在说话吗?”他不确定地说。
罗燃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坐在了罗泣的右侧,“你如何了?”
“不知道,有点懵。”罗泣说着抬起手,想揉眼睛,却被罗燃阻止了。
罗燃叹了口气,“你这又聋又瞎的。”罗泣呆了呆,定眼一看,手背上的针头还没有拔掉。“别拔,还要用。”罗燃提醒。
“哦。”罗泣把手放上,草草地撇了一眼。
“就这样?”对于罗泣平淡的反应,罗燃有点意外。
罗泣笑了一声,“不然呢?哭着喊痛?还是闹着说不打针?”他挑着一边眉毛说。罗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他的烧还是没有全退,吃完晚饭后,医生还是决定给罗泣再吊一瓶。“所以吊这个的原理是什么,我觉得我都水肿了。”罗泣举着手,观察着自己的手背,全然没有前阵子一看到针就躲桌下的模样,不时还会自虐地动了动手指,手背插针的地方就会抽一抽,“嘶……哇呜,疼的。”
“……休息吧,别再烧起来了。”罗燃有点头痛地说。
“……哦。”罗泣应了一声,倒头就睡。
今天的云怎么这么舒服?
罗泣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来时,手上的针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胶布。
几点了?
他抬起头,看到了秒针一直在抽搐的时钟。他叹了口气,从衣服内袋翻出手机,但它一直处于黑屏的状态,估计是没电了。不过也不意外,如果李歌前天没有帮他充电的话,它确实是该没电了。在房间里找了老半天,他才找到充电宝,然后又花了老半天才找到充电线。
据说这里是自己的房间?他自嘲地笑了出来。
罗泣回到床边,把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拿进嘴里,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退烧了。和昨天起来的时候不一样,罗泣的思绪挺清晰的,而且也没有那种无力感。等待期间,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要是退烧了就回学校。
“嘀嘀”了两声,罗泣用舌头压下嘴里的探针。
三十五度二,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罗泣吐掉了体温计,转身进了厕所。
刷牙洗脸换衣服上学!
可是,直到罗泣换完衣服下楼,他的手机还在休眠,而大病初愈的罗泣完全忘了他抽屉里有块表。
所以到底几点呢?
下楼后,罗泣在饭厅发现了罗燃,他坐在餐桌前翻阅着报纸,而其他姓罗的不知道去哪了,于是他溜进了厨房,想看看有没有剩下的早餐。
“罗少,早上好。”保姆战战兢兢地向他打招呼。
“早,有吃的吗?”罗泣毫不在意保姆的态度。
保姆点点头,“老爷交代给你留一碗粥。我……给你热热?”
“哦。”罗泣应了一声,“那我去外面等吃。”
虽然是他自己说要去外面等吃的,但他其实不太乐意,因为罗燃在饭厅。罗泣和他关系不亲,呆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会有点尴尬的事情发生,比如总是会突然对上眼,然后谁都没有挪开。
“退烧了?”看到罗泣背著书包,罗燃随便问了一句,“下午回学校?”
“三十五度几,至于上不上课啊……”罗泣回头看了看时钟,时间不早不晚,磨磨叽叽地回去刚好放学,再磨久一会儿就刚好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上课。”
仔细一听就会发现,罗泣考虑的是上不上课,而不是上不上学,也就是说,回学校与否不在考虑范围内,因为不用考虑,他是一定会回学校的。
罗燃没再说什么。
罗泣拉开椅子,艰难地坐了上去。大房子通风太好也是个缺点,夏凉是真的,冬冷也是真的,罗泣把衣服拉好,带上了帽子和手套,顺便把脚也缩了上去。
“啊……”看到罗燃瞄了过来,罗泣缓缓把脚放下。在万岁家浪习惯了,罗家那三个烦人精一不在,罗泣就松懈了。
“冷就缩着吧。”罗燃把目光放回报纸上,“别再烧起来就好。”
罗泣从罗燃那平淡的陈述句中听不出他到底是在关心还是嫌弃,反正他是听出罗燃容许他把脚踩椅子上了,于是他听话地继续缩着了。
不久,保姆端来一碗粥,比天上的白云还要白,罗泣脸上不显,心里却是万分的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