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124)
李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实的,他对这种活动没啥兴趣,“我——”
“去吧。”罗泣打断了李歌的话,“没朋友还不把握机会多交几个。”
“宁缺勿滥。”李歌嘟囔道。
罗泣轻笑了一声,“他们不是归在滥的那一批。去吧。”他往李歌背上推了一把,“别吃太上火的,一会儿又流鼻血了。”
“鼻血怪。”他给李歌改了个名。
“我艹?”李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罗泣强忍着笑意,“走啦。”他转身留了个背影给李歌,挥了挥走就往前约架地点走去,准备回三中。
没有人看到的是,罗泣在背对着李歌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比寒冬还冷的脸。
回到三中后,罗泣并没有前往宿舍,而是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他走上了楼梯,走到了一半,他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上,而是拐进了高一的楼层。
高一三班——
高一还没进行垃圾分类,不然他该在八班,罗泣想着,敲响了后门。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高一的小绵羊们还不知道“不上晚自习要记过”是三中最大的谎言,所以几乎全班都在这里,而他这么一敲,在场的所有小绵羊都转过来了,除了大灰狼。
“张厌。”他唤了一声。
张厌手上一顿,铅笔从食指指背绕到指缝,再经过中指指背,然后又是指缝,如此类推,最后落在了桌上。待铅笔停下滚动,他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打谁?”他单刀直入。
罗泣淘出了手机,画面是裁过高三贱人队犯规统计表,上面只剩下名字、班别和大头。
还好他们是跟高一的先比,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场,不然罗泣还得再忍几天。不是罗泣人好让他们体验完整场比赛,而且他不想让李歌感觉自己胜之不武。
张厌扫了一眼,“什么程度?”
“勉强不用送医院的程度。”罗泣笑了笑,“都学生,没啥经济能力,就不用他们给医院送钱了。”
张厌讽刺地笑了一声,“下面两个出社会了,不过也没啥经济能力。”他指的是两个被罗泣用蓝笔圈住的人,他们班别和姓名那一栏都是空的。
“社会毒瘤就得教育教育,不贡献国家还来跟学生瞎混。”罗泣说,“他们你负责,自己看着办。”
“红笔的呢?”张厌看着那狠不得把萤幕划破的笔迹,话里带着笑意。
“看到了给我留人,我亲自会他。”罗泣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这个人正是一开始把李歌撞到一脸鼻血和后来撞到亲吻大地的人,就凭两次都是他,他绝对有资格获得最高级的服务。
罗泣回宿舍后,也跟万岁说了差不多的话,唯一的分别是关于蓝笔的处置。
“看到了别动手,喊张厌来。”他说,“都是学生,别跟街外纠缠。”
万岁撇了撇嘴,“所以就让学弟来?”
罗泣轻笑一声,“张厌早出社会了。”他说,“副业学生的资深混混。”
“所以我认他做三中大佬是对的?”万岁自言自语地说。
万岁看着手机上的那张图,愈看愈不对劲,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直想到宿舍关灯,终于想起来了。
“不是,罗辑你先别睡!”万岁翻身下床,把人拉出了宿舍,“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掉份儿?这比开学打小白脸儿还那什么?”
罗泣打了个大哈欠,“怎么就掉份儿了?”
“他们就打了个球!”万岁有点激动地说。
“他们打的是球吗?”罗泣反问,“他妈打的是黑球!”
“他们只是打球?”他又问,“他们还打人了。”
“我算的不是打球的帐。”他正色地说。
“我算的是他们打我暗恋对象的帐。”说着,他转身回到了宿舍。
我暗恋对象。
“我艹……”这一道惊雷把万岁吓得不轻,一整夜都恍恍惚惚的。
一直到了早上醒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过。
“我艹!”他大喊了一声,把宿舍的人都喊起来了。
“尿床啦?”陈良揶揄道。
“你妈才尿床。”万岁给了他一个白眼,“罗辑,我们得聊聊。”他敲响了床板。
“聊个屁,人走了。”陈良打了个哈欠,“神经病,才六点。”说着,他就倒头补眠去了。
万岁把头伸了下去,果然看到空荡荡的床位,而且被子都叠好了,看样子不是上个厕所这么简单,而是真起床出门去了。
万岁会单独行动,但罗泣不一样,不管是自发揪团,还是别人揪团,他都习惯和自己团体行动,一方面是他不喜欢动手,跟万岁一块走,他就可以挂机,另一方面是他下手没度,一个不小心就过火了,万岁算是制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