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118)
李歌耸耸肩,“我觉得机会多着了。”
“嗯?”罗泣挑了挑眉,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
“你看啊,咱俩迟到、翘课、打架……基本上每个月都得念一次检讨,咱俩可以一起交换写检讨的心得。”李歌笑说。
罗泣也跟着轻笑一声,“神经病。”
“一中不像你们,没搞垃圾分类,我们还是挺有机会能分在同一班的。”他说,“而且一中的人闲着没事就打架,你不想打也逼你打。就算没王琥,我们也是有机会打一场的。”
“在你最爱跳的那面墙后面打吗?”罗泣想起了那个约架地点。
“怎么可能!”李歌翻了个白眼,“不怕翻过去之后,双方团结来围剿我吗?”
“啊……”罗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自己笑了出来,“我就是觉得那里挺合适的。”
不过罗泣其实也没说错,那里确实是约架地点,不过前面有个“前.”。以前那片区域还没有那么多杂物,就一点点而已,人能够顺利通过、打架时能顺手抄起一两件当武器的那种。后来学校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了,校医室的支出太高了,于是在把杂物清空还是堆满杂物两个选择中选了后者。
事实证明,学校的选择是对的。
“老实说,我俩打起来那次,我是故意的。”李歌说。
罗泣偏过头,打算等他解释完才决定要在他脸上盖个“M”,还是盖在他背上。不论他怎么解释,“李歌是M”的结论已经下了,分别在于他是什么M,前者是明晃晃的,后者是隐藏起来的。
“我就是想着要不被打一顿王琥肯定是不罢休,问题是被谁打。”李歌说,“那天看你和万岁那‘随便你怎么着,最好快点滚’的态度,我就想着你可能是个不爱惹事的,真打了肯定也是那种快打完好回去洗洗睡的那种。”
“觉得我打人不会很痛,是吧?”罗泣翻译了一下,“谁知道我就是一不做二不休。”
说到这样,李歌叹了一口气,“要知道你打起来没完没了,我就去惹万岁了。”
罗泣突然独自笑了起来。“笑什么?”李歌问。
“没,我就是想像了一下,要是把我换成了万岁,然后套在各种场景里。”罗泣在忙着笑的同时,抽空给李歌解释,“一起去拆夹板、过中秋、捡小孩儿、运动会的时候偷在角落聊天、圣诞节的时候——”
“你闭嘴!”李歌用力搓着手臂,“有点可怕……不,是很可怕!”
罗泣笑着说:“怎么换成万岁就可怕了?你歧视糙皮的。”
李歌啧了三声,“没歧视,只是喜欢帅的小白脸儿而已。”
啊啊啊啊啊!李歌你说了什么!
李歌严重怀疑自己投三分的时候是把智商当球投出去了,最近的智商堪忧啊……
他清了清喉咙,“话说,你包里到底有多少乐器?”
“嗯?”罗泣似乎是走神了,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哦。就陶笛和短笛,其他的兴趣没到很大,要不就是塞不下去。”
“带这么多吹得来吗?”李歌的智商再次下线。
罗泣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都说高分低能,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李歌愣了愣,“不是,我就是……就、哎,算了。”
“一般都是吹陶笛的,心情一般的时候,或者不怎么好的时候。”罗泣假定李歌是想问这个,顺势说了下去,“心情好的时候就吹短笛,特别差的时候其实会想吹陶笛,可是……”他停了下来,似乎是没想到怎么形容。
“它总是出现在我短笛吹到一半的时候,要是中途换陶笛吹,整件事就太傻逼了。”他看着李歌,“你懂我意思吗?”
“大概懂。”李歌回答。整体上他是理解的,不过细节上就不怎么懂,比如为什么心情差想吹陶笛而不是短笛之类的。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并肩走着。少年迎着夕阳走着,构成一幅暖洋洋的画作。
愉快的周末“咻”一声就过了,罗泣感觉没呆几天又要上学了。上学不是问题,问题是晚上得回宿舍,而宿舍里没有李歌。
唉,李歌李歌李歌……你除了李歌能不能想点别的!罗泣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番,堂堂三中大佬居然在一中大佬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拜倒他的石榴裙下。
石榴裙。
李歌运动会穿的那条红裙……四舍五入当它是石榴红吧!罗泣想像了一下自己拜倒李歌裙下的场面。要是抬头……
嗷!罗泣闭起眼睛,却发现画面更加清晰了;他张开眼睛,却看到李歌就在前方。
艹!他低头扫了裆一眼。
安全,SAFE——
人生呢,就是起起落落的。起的时候有多高兴,落的时候就有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