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城市的歌+番外(97)
结果陈召南还是问出口了:“你跟梁彰...什么时候的事?以前没听过你喜欢男的呀。”
后面声音就轻飘飘的,心里想还好,说出来就有点奇怪,陈召南尬得用手扇风。
问得还挺委婉,要不说陈召南八卦,估摸这问题在他心里闷了好久,不吐不快。
“就前段时间吧,你来我家给我银行卡那次。不过我也没说我喜欢男的。”
怪不得开门时气氛怪怪的。意识到梁彰嘴唇为何而破,陈召南一言难尽:“就喜欢梁彰?”
向裴坦率承认:“对,就喜欢他。”
晚上向裴有些失眠,身旁梁彰睡得熟,呼吸均匀,即便没多大声,向裴听着也安心,就不再回想老鼠的模样。
有时候向裴也会突然不想长大,这样便不会逼迫自己克服恐惧,还能安心地告诉大脑他很怕老鼠,也不用不好意思,怕是未成年的专属特权,向裴偶尔想体验。
梁彰睡着的样子很柔软,像一团棉花。向裴不知道这样的形容准不准确,但梁彰确实能给别人温暖。
趁他睡着,向裴亲了亲这团不是太白的棉花,鼻尖也停留在上面。如他所料,梁彰脸蛋的触感实在比棉花要好上太多。
向裴很喜欢。
虽然向裴叮嘱过陈召南,不要同梁彰说起老鼠的事,但梁彰还是从楚燃飞那里知晓了。
楚燃飞问梁彰昨晚向裴的状态好些没有,梁彰还纳闷。楚燃飞见状发觉不对,及时闭了口,然而梁彰不好应付,死缠烂打下楚燃飞给他复述了昨晚的事。
不过楚燃飞不知道向裴是怕老鼠,他以为向裴在乎的是几个红色的字。
顺道楚燃飞还说漏嘴了向裴痛揍谢安安的事。讲了一大堆,楚燃飞觉着向裴能把他揍死。
短暂的放空之后,梁彰才从震惊中醒过来。
以前他只是单纯讨厌谢安安,现在转化为彻底的恨。梁彰悔不当初,当时不该逃走,应该用力朝谢安安脸上抡两拳。
如果能再见到谢安安,他不会顾什么心如止水,一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宛如后脑勺被人来了一棒子,梁彰心塞憋屈,找不到地方发泄,工作时候带了怒气,做事冒冒失失的。
陈召南让他干脆在旁边歇着,梁彰愧疚地说不用,一鼓作气把该干的都干完了,坐着等下一波客人进来。
和梁彰一起的服务生在躲他,他能感觉出来。梁彰问他话,他总是磕磕绊绊地回答,很慌张,生怕梁彰对他做些什么。
同性恋不是病,又不会传染,何必提心吊胆地躲。梁彰想这样说来着,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费再多的口舌扭转不了所有人的观念,还不如不说。
向裴的人气不再那么高,上台时底下没有人夸张地尖叫,也没有几个漂亮姐姐嚷嚷着要他唱情歌。
八卦这东西总是在人群里传播得很快,向裴不是明星,私生活占不了娱乐周刊的一角,也能成为人们口里津津乐道的奇闻。
不是趣事,是荒唐的事。人人挂着的表情,不知是悲惋惜还是厌恶。
梁彰看得很难过,抬手压压心脏,依旧止不了疼,眼睛发酸,身体也开始发酸。
当互相喜欢成了一件有负担的事情,他束手无策。
他体会到冲动真的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特别是不能让向裴快乐。
向裴唱了三首歌,让梁彰跟他去后巷。
同往常一样,后巷没有人,残留食物和酒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后巷的门向裴锁上了,梁彰的脚后跟在地上一颤一颤的,下嘴唇超出上嘴唇,脸微鼓,是他焦虑的征兆,向裴很清楚。
“你都知道了?”
楚燃飞给向裴真挚道了歉,向裴无奈之余也明白其实梁彰迟早会知道。
他还以为梁彰会闹一点小脾气,抱怨向裴瞒着他。
梁彰是扑到向裴怀里的,但他和向裴身高差不多,在他怀里还得曲着膝盖,有点滑稽。向裴笑着扯他起来,以正常的姿势抱着他:“我没事。”
“没事个屁,”梁彰嘴巴贴在向裴肩上,声音堵着出来,“向裴,我的心特别疼。”
“我揉揉就不疼了。”向裴的语气像在哄小孩,梁彰听着羞耻,又有点乐在其中。
“你凭什么受这样的委屈?”
“你是没看到谢安安那天被我打得有多惨。”
“打多少顿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向裴抵着梁彰的鼻尖:“不提他了。”
梁彰点点脑袋:“嗯。”
听楚燃飞讲述还不觉得委屈,向裴说没事才最让梁彰委屈。
他一点也不信向裴没事。
梁彰的眼睛变得有点湿润,向裴嘴唇吻上他的眼睛:“不准哭,你一哭我就特难受。”
“靠,谁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