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选择人多的地方，而是去了运动会上偷偷喝奶茶的地方。

草坪已经被白雪覆盖，两人走过留下一串串脚印。

苏辞走在前面，付韫跟在后面踩着苏辞的脚印。

两人就像幼稚园的里小朋友，一前一后的走着，许可可还特别不老实，偶尔戳一戳苏辞的胳膊，又扯扯苏辞的衣角。

苏辞任由付韫胡来，按照自己的步伐一直向前走。

“这里。”苏辞在转角处停了下来，“我想在这里堆雪人。”

付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很狭窄，基本上没人会来这里：“为什么选在这里？”

“这里晒不到太阳，雪人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苏辞蹲下身开始用手抓雪，付韫赶紧把手拦住：“这样会感冒的。”

“那？”苏辞想说，那怎么办，他们也没有工具，除了用手也没有别的工具了啊！

下一秒他就看见付韫从校服口袋里变出了两两双手套：“手伸出来。”

苏辞摊开手掌，付韫将手套带好：“防水的，上次没用到我就一直带在身上，就怕哪天突然下雪可以用到。”

“好暖和！”苏辞抬手在脸颊上碰了碰，上面还有付韫的体温。

两人躲在角落里一阵忙活，正当苏辞堆得尽兴的时候，突然被雪球砸中，力道不大，可雪还是洒了他一身。

“糖糖！”苏辞有些无奈。

付韫晃了晃手中的雪球：“说好的要陪我打雪仗的。”

苏辞找了半天，终于在草坪堆里挖到了小石子，他把小石子按在雪人的脸上。

就在付韫以为苏辞不会理他的时候，胸口被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砸中迸溅开来，有几粒雪粒子钻进了他的嘴里，化成了水。

大战，一触即发。

雪人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嬉笑玩闹，而自己还有两只胳膊没有装上去。

等两人玩累了，倒在草坪的雪地里，两个大大的人形印迹跃然而上。

“学校校服质量真好，防水。”

躺了小半会儿两人的校服除了有些湿润，并没有打湿。

苏辞从雪地里找到两根树枝，把雪人的手臂装了上去。

“好丑！”苏辞躲在雪人旁边，有点不满意，他回头想问问付韫哪里可以找到胡萝卜。

在他转头的瞬间“咔嚓”声响起。

画面定格。

＊

“我还记得当时的感觉。”付韫摩挲着手里的相片，“我当时心跳的特别快，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纯洁的天使，落入凡尘的精灵。”

苏辞躺在付韫的腿上，眉眼柔和，神情放松：“其实当时我并不高兴。”

付韫低头吻了吻苏辞的眉心：“如果我知道你会害怕听见快门的声音，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我不怪你。”苏辞在付韫的脖颈处蹭着，“我害怕的从来不是快门的声音，我只是还没有真的从过去走出来。”

付韫：“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那年的冬天，苏辞什么也没说，付韫什么也没问，两人心照不宣的将那短短几秒藏在心底，不说不问也不提。

时隔三年，旧事重提，反而没了当年的沉重。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我以前经历过校园暴力，他们喜欢用相机拍照，我身上的伤他们都有拍照留念，那天我和万铭打架也是因为相片的事情，万铭偶尔会用相片来威胁我。”

长大后的苏辞已经学会了面对过去，面对自己。

说起万铭，付韫醋意十足：“那次在酒店碰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了，当时酸的不行，却没有任何立场说一句话。”

“我谁都不喜欢，只喜欢你！”苏辞捧住付韫的脸，唇贴在了付韫的唇上。

“小苏苏，接了这么多次的吻，为什么你还是学不会？”付韫低头浅笑。

明明学什么都很快，偏偏接吻学不会。

苏辞的脸颊红扑扑的：“我不想学会！”

——这样你就可以教我一辈子。

窗外银装素裹，付韫抱着苏辞窝在沙发里：“当年的的雪人不好看，今年我们重新堆一个吧！”

苏辞低低的嗯了声，睡着了！

＊

高三的日子枯燥又单调，每天都看着后面黑板的倒计时过日子。

过一天，少一天，过一天，距离高考就近一天。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得办法，用数字让同学感受高考在即的压迫感。

当数字从“100”变成了“20”，学校安排了拍摄毕业照。

五月的天气已经隐隐有酷夏的感觉了，热浪滚滚。

“来，看镜头！笑一下！对，一二三！”

“咔嚓，咔嚓，咔嚓！”

一张毕业照，定格了青春，定格了容颜，定格了时空。

一张照片，既是终点，也是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