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243)
林嗣远咬了咬犬齿,“不清醒你大爷,我他妈又没有喝酒!”
严邃笑而不语,又不是只有喝酒才会让人不清醒。他知道的,林嗣远是因为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所以设身处地的为他感到难过,但其实严邃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过去就过去了。所以,他不想让林嗣远一时冲动,以后会觉得后悔。
严邃强压下自己躁动的欲望,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严邃现在才懒得收拾什么房间,直接裹着被子去客厅沙发解决得了。
他一手枕着自己的后脑,盯着隐匿在黑暗中的天顶的奢华吊灯看,真奇怪,为什么林嗣远会突然这样?其实虽然像过节这样的日子,家家户户热热闹闹,自己一个人确实听起来是有点扎心,但毕竟严邃知道父母在干什么,他也早已习惯,确实是不觉得什么的。换言之,习惯了也就好了。
而且在严邃自己看来,林嗣远的处境比他的还不好,起码他是因为父母的工作问题没有办法。但是林嗣远不一样,他家庭情况本来就有点复杂。
脑海里像是有把锯子在拉扯一样,严邃揉了揉额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少倾,他被眼帘格挡的迷蒙的视线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严邃慢慢睁开眼睛——林嗣远正站在他的身前。
“……”严邃支起上半身,“林嗣远……”
他话都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叫了个名字,就结结实实地怔住了,因为林嗣远直接坐在他的身旁,双手撑在严邃的两侧,就这样看着他。
刹那间严邃就像是被细小微麻的电流刷拉洗过全身,就连末梢神经都有点酥酥的。
林嗣远俯身,整个人蜷在严邃的身上,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严邃的肩窝里,双手圈住严邃的肩膀,柔软的黑发不住地摩挲着严邃的下颌,他讷讷地说着只有严邃才能听清楚的话。
他没有不清醒,也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操……”严邃低低骂了一句,翻身抱住了他,将他压在身下,“我警告过你,让你别惹我的!”
“我他妈就惹!”明明他现在才是被压制的一方,但林嗣远眉眼满是胜利者的张扬,他勾住严邃的脖颈往下,恶狠狠地,“你到底做不做?”
不做他妈的不是人!
林嗣远微微支起上半身看他,薄薄的T恤衫下的脊背乃至蝴蝶骨都紧绷成了一道流畅利落的弧度,宛如弓弦。严邃反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一把按着林嗣远的肩膀,将他推倒在沙发的最里,由上自下俯视着他,眼底浮现出半笑不笑的,带着些许挑衅的神情,他钳住林嗣远的下巴,眉梢微抬,“林同学,有种待会儿别哭!”
“……”
黑夜如同河流席卷整个屋子,却在河底隐约可以窥见河面之上的微光,抵死缠绵的少年好似游鱼,于湍急的河流中交汇、碰撞。
严邃原本是掐在林嗣远腰上的手摩挲着往上,抚上了林嗣远的肩胛骨,那掌心炙烫的温度,霎时灼得林嗣远像是被电流窜过一般往后扬起了下颌,那脖颈到心口一段弧度,漂亮得让人觉得惊艳,严邃凑近,轻轻攫住他的咽喉。
林嗣远的犬齿紧紧咬在一起,汗湿的头发泅在额上,甚至连眼睫都被水汽沾湿,他埋头抵在严邃的肩上,大脑空白一片,生理疼痛伴随着连指节都麻木不觉的快感席卷全身,他感觉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仅凭着本能去找严邃的唇,贴在他的唇角,渗出发着抖的声音,“……你他妈……属狗的吗?”
严邃小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清的情话。
“……”
体温混合着彼此相拥的心跳一同蒸腾着,好似连最后一丝理智都坠入火海的深渊,不住地焚化灼烧,一点儿都不剩。
林嗣远抵着沙发靠背,紧闭着眼睛,肩膀颤抖着,只觉得视线模模糊糊,他被人抓着十指按在沙发上。严邃用空余的手抓住林嗣远的下颌托起他的脸,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林嗣远直接一把推开,他用力掀起眼帘,瞪视着严邃,“你一点也不主动,技术又差!”林嗣远明白严邃也许会有顾虑,毕竟他生在这样的家庭,心性自然是比之常人更为开阔。
但是这家伙动起手来,真的就一点脾气都没有,按得他腰和肩膀都是痛的!还敢让他不要哭?!
严邃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宝贝,真不是我不主动,我没和你在一起就想和你做了。”他强迫自己脱离林嗣远气息的范围,结果手却被林嗣远勾住了。
严邃垂下眸子看他。
“那你刚刚……”林嗣远视线聚焦,看着他,淡声说着,“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其实他不是想说这个,但是这时候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