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之前+番外(23)
周沉的眉眼很好看,我曾觉得面熟,大概因为与祁殊有几分相似。
但现在我知道他们不同,因为里面有祁殊永远不会有的沉静和温柔。
一曲结束,我手执琴弓,对他行了一个绅士礼。
他起身走来,站在我面前,温声说:“谢谢。”
管家先生和佣人们站在不远处轻轻鼓掌,我转过身,又对他们鞠了一躬。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善良体贴,润物无声地照顾着我,总会让我忘记自己是一个客人。
这些天,我和厨娘学会了如何烤一箱不会裂开的戚风蛋糕,和照看园子的大叔学会了如何把灌木剪出漂亮的形状。
周沉从不阻拦我做任何事,除非我玩得忘记了吃药。
有时我是故意忘记的。一把药片吃下去,再没有胃口吃别的东西了。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晒太阳,周沉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接下来几天我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紧张地问你要去哪里,是不是祁殊对你做了什么?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的易感期要到了。”
易感期……
生理课上讲,和omega的发情期一样,alpha的易感期会对信息素极度敏感,并且变得难以自控。越是高级别的alpha,易感期越是可怕。
在祁殊身边四年,他每次都会去找别的omega度过,所以我对此并不算了解,也没有亲眼见过易感期的alpha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要找一个omega陪你吗……”
我问得不太好意思。一想到周沉这样看起来极其禁欲的人也会有情难自制的一面,我就觉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但再一想,他这个年纪的优质alpha,有一两个或者更多的床伴并不奇怪。
“不。”他摇摇头,“我打抑制剂,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样的话,在这里也没关系吧?我是beta,不会影响你的。”我脱口而出。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摘掉眼镜叹了口气:“我不想冒险。”
“哦……”
我想起来了,房子里还有别的omega和alpha,他们也许会干扰到周沉。
傍晚时分他便离开了,太阳西沉,我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晚上和厨娘姐姐一起烤饼干,她说周先生喜欢少糖微苦的巧克力曲奇。
我把烤好的饼干拍照发给周沉,他回:[左边的可爱一些。]
左边是我做的,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右边是厨娘姐姐做的,整整齐齐,均匀漂亮。
我:[可爱是给丑小鸭的安慰]
周沉:[不对,可爱是给白天鹅的偏心]
作者有话说:
今日bgm:久石让《memory
第18章
周沉说他一周后回来,但才两天,我已经无聊到要靠电视打发时间了。
换台换了一圈,电视机里猝不及防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祁殊……
他样子没变,整个人冷若冰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起来还有些疲惫。
祁殊正在召开公司的新闻发布会,我听了几句听不太懂,但看旁边几位董事阴沉沉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恍然发现,除了上次匆匆一瞥,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
周沉说脱敏治疗要循序渐进,我没有难为自己,在更强烈的不适来临之前关掉了电视。
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小屿,你和沉哥在一起吗?”许行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没有,怎么了?”
“我知道祁殊为什么惹他家老爷子生气了,他擅自推了婚约,说什么也不肯娶温子卿。我看那个姓温的不像善茬,就找了两个人盯着他,刚才得到消息说他一个人去了沉哥在市区的家。我打沉哥电话打不通……靠,这姓温的到底想干什么?”
许行泽劈里啪啦说完,我突然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周沉他正在易感期……
“你知道周先生家的地址吗,我现在过去。”
“知道,我发给你。别急,我马上到,你先过去等我。”
我收到许行泽发来的地址,叫上司机就出了门。
路上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坏的是周沉一时失控标记了温子卿,那样的话,他和祁殊的关系就算彻底完了。
夜晚道路空旷,司机被我催着把汽车开出了直升机的架势,半小时就到了公寓楼下。这里应该是周沉平时的住处,夕照里太过偏僻,上班和出门都不大方便。
公寓私密性很好,一梯一户,刚出电梯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蜜桃香味。
……见鬼,怎么总撞上这种场面。
周沉家房门虚掩着,客厅没有开灯。
他毕竟不是祁殊,我不好直接闯进卧室里去,正准备去敲门,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萧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