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记忆(48)
孟闲觉着自己身体索性无事,他觉还没睡好,这药刚好能发挥半个安眠药的作用,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往边上一躺,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开始后悔他的举动。
他手边摆了饭菜,有肉有蔬菜,还有切好了的水果,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菜还在冒热气。
显然那个给他送菜来的人才刚走没多久。
他仔细的环顾四周。
这阁楼太过破败,孟闲踩在木制地板上,走动几下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甚至觉得自己再使点劲能把地板踏穿。
但他不敢,谁知道楼下有什么,万一底下是一通到地,这又恰好是个颇高的楼层,他这样没有任何防护的坠落下去,能摔得个七零八落,连个尸体都没人认得出来。
单想着这些孟闲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颓然地往后一靠,脖颈忽的传来一阵冰凉。
他疑惑地转过身,才发现那冰凉的物体是一个老式的窗户开关,他之前之所以没发现这扇窗的存在,大抵是因为这窗太黑了,上面蒙了厚厚一层灰,使得看起来与周围的墙面完美的融为一体。孟闲不知为何竟然十分熟悉这物体,他确定他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那就是在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了。
孟闲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抬手捻着那开关凸出的一头,小心翼翼地掰扯了一下,发现掰不动后他叹了口气,而他没有放弃,他换了个方向,接着使更大的劲去掰,只听咔嚓一声,窗户开了。
孟闲探出头去,发现外面才刚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光景,也不知是第二天早晨还是第三天早晨了。
他面前就是茂密的枝叶,那绿叶上还带了点点水珠,昨夜怕是下过雨,他面前这树生得很是笔直,枝叶浓密,分叉极多,都密密麻麻的挤在这栋房子旁,孟闲估摸着等再过几年这树长开了,这书怕是要与这房子水火不容地争地盘了。
孟闲抬头向下看去,这里大概是第三层的样子,但饶是只有十几米的高度,他也不会轻易冒险,爬树下去什么的,他才不干。
他只一个劲的借助这与外界唯一的连接口探查外面,这地方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但也没什么人流,更像是废弃了的楼房群,但c省寸土寸金,怎么会有人轻易放弃?
这块地怕是哪个集团的私有财产,孟闲开始考虑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孟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如果把以前的都算上,真是数不胜数,在这里面找绑匪,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如果说最近的话,就只有何家了,他出面调解过何伟杰的事,没想到他们还找上他了。
他那天又恰巧存了侥幸,期盼着和沈行再见面,所以也没穿女装。
他没动那些饭菜,过了一整天他被请了出去。
果然是何伟杰自作主张。
何家没必要因为何伟杰的一点小事就和孟家撕破脸,这就是何伟杰气不过的打击报复,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直接就露了真身了。
何伟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被绑缚了手臂的孟闲说:“你不是很牛逼么?我现在看你怎么牛。”
孟闲:“……”
我不牛逼,我追人追了快半个月了,还没追上。
何伟杰见孟闲不说话,反而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道:“你不要这么嚣张,我自然有整你还不得罪孟家的办法。”
孟闲笑了:“哦?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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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沈行回家时把手机开机,接着就看见了孟闲发的消息。
闲:【上午好】
闲:【你能去一趟盛德酒店吗?我在那儿,我想见你一面。】
盛徳酒店?
沈行打开地图,搜索盛徳酒店。
显示是在颂间区的高档酒店。
有次宋远父亲去那儿赶过应酬,他去过一次,常去那儿的人消费水平都不低,随随便便一道菜千元起步。
符合孟闲的消费水平。
但沈行总觉得,不像是孟闲日常会去的地方。
现在外头阴云遍布,黑沉沉的天空低到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来。
过不了多久大概就会下雨了。
沈行拿了雨伞,他打开手机导航看过了,步行过去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他给孟闲发了就:【等我二十分钟。】
沈行觉得如果非要找个字显然自己。
那大概就是“贱”吧。
明明那么明确的表示过拒绝,明明自己也清楚只能做朋友,但还是忍不住去想。
只有他碰我我不会呕吐,他是个特例,是不是代表我其实可以相信他。
但明明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多烂。
外表尚且还是光鲜的,内里其实早腐烂发臭,自己把自己关在个黑暗的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