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导演在娱乐圈爆红了(176)
楼鹤安的声音平缓冷淡,叙述着一个看似与他无关的见闻。
白从真心中滞愣,微微睁大了眼睛紧盯着楼鹤安的表情不肯移开视线。
“我在走廊,听到他亲人们的哭喊。她们说: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上天不公要把你带走。”
“说,没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安安……”
白从真抓住了楼鹤安的手。也许是屋里的冷气太足,他的手冰凉一片。把手拢在手心里,白从真抬头迎上了楼鹤安看过来的视线。
“那个人从生病,到离开,只有三个月。那,我呢?”
无痛症,听起来像个有些美好的病症。可这个在全球都罕见的,无法治愈的疾病,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在他的身体里爆发,然后带走他。
“如果有那一天,我的父母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楼鹤安用另一只手抚上白从真的脸颊,“你会不会,也很难过。”
就像他在走廊看到的那样,每个人都痛哭流涕,抓着病床上的白床单声嘶力竭。在那一刻,好像有东西抽走了他们所有的快乐,让他们的躯体只剩下了痛苦。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想起了白从真。
和他不同,白从真生来就是快乐,无忧无虑的。认识十多年,他被白从真照耀着,也变得温暖。
如果光可能因为他而熄灭一瞬,那他宁愿就此远离。
“和一生比起来,十几年也不算很长。”楼鹤安笑着,眼里全是苦涩。
他用拇指擦掉白从真眼角的水迹,“我霸占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如果现在离开,你……”
“可你早已经霸占了我全部的心。”
白从真抖着声音,打断了楼鹤安没有说完的话。
“可你早已经,在我全部的心里了。”
楼鹤安睁大了眼睛,眸光闪动眼里全是压抑的深情。
白从真没有注意。他跪在地上,把呆愣着的楼鹤安抱进了怀里。
声音梗咽,却把一字一句戳在楼鹤安的心里:“十几年了你都安然无恙,怎么可能会突然离开。你是不是傻,不就是有人去世了吗?医院每天要死多少人,你难道要为每个人都胡思乱想一遍?”
他红着眼睛凑近楼鹤安,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眼泪:“你看,你只是设想了一下而已,我就哭的这么惨。你说我会不会难过?”
“咱们就不能一起死吗?谁也看不见谁,一起乐呵呵的离开。只有傻逼才矫情地设想谁先死这种问题。”
“嗯,我矫情。”
“不,你是傻逼。”
“嗯,我傻逼。”
“呸,你怎么骂自己啊。”
白从真破涕为笑,随手擦了一把脸,推了楼鹤安的肩膀一把想从他的怀里退出去。可谁想楼鹤安箍紧了他的腰,他一下子没有防备,又往前跌了回去。
楼鹤安迎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白从真瞬间瞪大眼睛,所有热度不断地往脸颊上涌来。他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楼鹤安用一只手楼主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的力度,白从真垂眸看着楼鹤安的眼睛,然后缓缓闭上眼。
空调勤奋地吹着冷风,依旧吹不散屋子里的热意。床边的地毯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唇齿相依,旖旎的氛围逐渐升腾又在顶点时回落。
气喘吁吁地分开,回过神来的白从真满脸羞意,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怎么,突然……”
楼鹤安认真地看着他,重复:“你已经霸占了我全部的心。”他又凑过去蹭蹭白从真的唇,脸上眼中全是笑意:“你说的。”
“啊?我说了吗?”白从真红着脸,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漏了嘴,“就算是我说的,你也不能这么,这么直接啊。”
他确实对楼鹤安有小心思,要不然换成宁君词他才不管对方的死活呢,哪里还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反常牵肠挂肚,连夜找人追问。
可现在被戳穿,还接了吻,白从真感觉特别的虚幻。
“可是,我也爱你。”楼鹤安认真解释:“我们相爱。”
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下降,白从真又要脸红了。他挠挠脸颊,东张西望就是不看楼鹤安。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捧着楼鹤安的脸颊问:“现在你不伤心了?刚才表现的那么抑郁,我还为你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还掉了两句告白。
“如果只是朋友,我只想让你好。如果是恋人,我想永远抓住你。”
他喜欢白从真,但白从真的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
作为朋友,他并不是无可替代。他这个身体,早点离开对彼此都好。免得日后时间变长感情加深,离开的时候还让白从真难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