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三个爹(145)
候延肖直摇头,说他不疼,说他不哭,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季思宁道:“可是..阿宁的心好疼。”
候延肖热泪涌出,贴着他的额头,抽泣道:“他们欠你的,我定让他们百倍偿还。”
他护不住季思宁,是他没用,只要能走出这里,他拼尽全力也会和易家誓不两立,和所有逼季思宁的人不共戴天。
季思宁这时反而劝起了他,“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回去念你的书,当你的少爷,离我远一点,阿宁是坏人,阿宁的世界是没有光的。”
候延肖看着身前的白玉吊坠,苦笑起来,“阿宁想丢下我了,如果你走了,我就陪你。”
季思宁以为他哥会一直护着他,实则不是,他哥早晚会爱上别人,不是他的。他妈妈也不是他的,他妈是个疯子。他的舅舅也会把他关起来,锁在最怕、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那些没有光的地方,他连心都是黑的、冷的,偏偏候延肖出现了,还想拉他一把。
如果,有一人无条件地向着他、护着他,那只有侯延肖了。
他想着泪眼滂沱,低声道:“延肖~”
候延肖碰到刀柄的指尖一顿。季思宁不等他反应,一把将他抱住,轻贴在他耳边,道:“带我走,离开这里。”
候延肖指尖蜷着,脑袋贴着他跳动的侧颈,点点头,将他横抱起来,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途径的地方,一串红色的血滴落到地上,一直到他们消失的门口处。
好一会,韩渝才愣愣的回神,拉着同样呆住的傅一炤跑下楼。
跑动中,楼下一阵轰鸣的引擎声。
他们赶到楼下,停在楼梯口,门外的车声也停止下来。
两扇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打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高壮的大汉,整齐迈步而来。
那男人两鬓花白,上黑风衣,下黑裤,脚踩反光的尖头黑皮鞋,一脸的威严肃重。
男人路过候延肖,堵住他,侧目横了两眼,随即走到大厅的后面,来到傅以棠的跟前。
傅以棠身体后倾,靠着华丽的座椅,手肘撑着椅臂,指尖互捻道:“候老板?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
候延肖几天没去学校,学校通知候家,候烈四处寻人,几个保镖也不知所踪,候烈找到他们,从几人嘴里听到了实话,才知道,儿子让易家绑走了,原因是绑架易家公子的爱人。
那猴小子,敢在易家头上动土,是嫌弃他老子事不够多。
候延肖是家里的独子,候烈连夜带着人赶来易家要人,心里也存着几分惧意。
候烈回忆儿子一脸的憔悴,暂压下心中的火气,满脸堆笑道:“老夫教子无方,劳烦傅先生亲自教育,实在惭愧,我今日定带回去严加管教。”
诺大的厅里,高顶的灯光自上而下,将大厅照得明晃程亮,好似所有的阴影都无处遁形。
傅以棠看了眼候烈身后的十几个人,个个精壮,手背绷紧,那虎背熊腰的模样,一身黑装也裹不住。虽然都垂着头,眼神也刻意敛了杀气,但明显火候不足,习武的戾气难以隐藏。
这是打算威胁!
都是有些身手的,但是还不够看。
儿子此时在楼下,如果没有必要,他并不打算同候烈的人起冲突。
傅以棠穿着贵气,视线微抬,眼角压着笑意,道:“令郎只不过在我吃了几天便饭而以,候老板这么急着走,传出去,岂不让人觉得我易家待客不周?”
候烈笑容不减,嘴角却不可查的抽了抽,侧过身,摆出严父的威严,道:“延肖!还不过来给傅叔叔道歉。”
傅以棠长腿抬搭在膝上,道:“严重了,孩子犯错是难免的,他还小,不懂什么,您说是不是?”
傅以棠的身手候烈清楚,他的人在易家不敢轻举妄动。
候烈干笑了两声,“是,是老夫不对,老夫有错,我亲自给今公子道歉。”
这时,傅以棠的两个保镖跟着管家来到了大厅。管家一侧站着。两个保镖则上前,抱臂立在傅以棠身后一左一右。
那两人四季都是黑短袖、长裤,露出的手臂、侧颈、及耳背下,全是刺青。
候烈暼了眼杀气腾腾的两人,又看看楼梯口站着的人,认出同易恒面貌相似的男孩,视线移向他旁侧的男孩,明白了过来。
候烈放下姿态,道:“是老夫对不住你们了。”
韩渝和傅一炤站在原地。
韩渝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对。
傅一炤则没有答话。
候烈的人忽然上前,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候烈脸色明显一变,压低了声道:“先去处理。”
一旁的傅以棠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