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他又奶又甜/野火撩不尽(128)
“想睡一会儿吗?”
陆岳池没说话,反而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就不睡了,说一会儿话。”言野给人背后顺了顺气,问道:“现在有没有好一些了?”
“好了一点儿了。”
“那能自己乖乖坐在这儿我去给你补一下挂号和费用吗?”
眼看着陆岳池对着自己眨眨眼睛,言野突然意识到了他可能听不懂这些,憋了半天才说道:“那能乖乖坐在这儿让我先离开一小会儿给你买棒棒糖回来吗?”
“可以。”陆岳池勉强让自己学着幼儿园小朋友的坐姿坐直了一点,撑不了多久就倒了,一下可慌张,用手去撑,没撑起来,嘴角往下一撅,似乎又要哭。
言野站起来之后揉了揉陆岳池的脑袋,说道:“没事,这样就很乖了,这样坐一会儿行不行?”
“要水蜜桃味儿的。”
言野在心里发笑,“知道了。”
说完,言野就走了。
陆岳池靠在椅背上,椅背上没有垫子,有点凉,刚刚靠上去的时候还被冻得缩了一下,很快适应,觉得冰冰凉凉的还有点儿舒服。
好像就是这样,意识也被抓回来了一些。
陆岳池用手去碰自己旁边的座位,还有余温,抬头去寻找,在一群人里看到了言野的背影,好难得的是医院里会有那么多人,言野这里跑那里跑,一会儿在自助挂号机旁边,一会儿又去人工窗口,然后又一脑袋扎进了蓝色的布帘子里,很快手上拽着单子又往别处跑。
最后他停在了自助售货机边上,又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现在还没有多的床位,待会儿我再去问问,没有找到水蜜桃味的棒棒糖,这儿有草莓的,哈密瓜的,牛奶的,西瓜的,你想吃哪个?”
“西瓜的。”陆岳池笑了笑。
说完,陆岳池就看到言野帮着把棒棒糖的包装给拆开了,自己张嘴要接,结果就听到人说,“刚刚医生说你不能多吃,要不就……舔一舔?”
“嗯。”
说完,言野就坐回了那个已经发凉的椅子上,让陆岳池靠在了他肩膀上,让他伸出舌头稍微舔一舔,然后又拿开了,因为发烧,陆岳池口腔里似乎分泌了很多唾液,在棒棒糖离开的时候牵起了一段细细的丝儿。
再去看,脸上的红色似乎已经消退了很多,身体也没有刚刚进入房间的时候那么烫。
可能是错觉,可是言野觉得自己受到了那么一些安慰,这次陆岳池病得不会像他小时候那么严重,也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他的异常,亦或者说为什么没有在他难受的时候第一时间送他来医院。
言野沉默了半天,似乎也忘记将棒棒糖继续往陆岳池嘴里送,陆岳池只好自己伸舌头去找糖,又趁着言野不注意直接将糖含进了嘴里。
言野就要拦住,可是一看陆岳池皱了的眉头就又放弃了,干脆让他含着,看他样子快要睡着了,到时候再拿出来就好。
陆岳池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睡着了,还能做一个梦,梦里似乎有个人,那个人很高、很好看,还会给自己盖被子,平常那么冷冷淡淡的人自己说点什么耳朵就要红,还不会哄人,经常把自己气个半死。
夜极深,医院里很安静,似乎都已经睡着,陆岳池惊醒在了此刻,很快,这个动静似乎被人注意到,一双手将已经有些掉下去的毯子给往上拉了一点儿,头顶上传来人的问话,“醒了?想不想喝水?”
陆岳池摇了摇头,脑袋很疼,更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梦境,梦里的自己再和他相拥、与他接吻,继续缠绵。
“那有没有饿?”
陆岳池继续摇了摇头,抬眼看到了言野的一脸倦容,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有些明显,陆岳池问道:“你不睡吗?”
“刚刚睡了一小会儿,等一下床位。”
“噢。”
陆岳池觉得眼皮子又开始沉重,鼻子似乎通了一点气,靠在他怀里,他身上沾染了消毒水的气息,闻起来更让脑袋有一些疼痛。
陆岳池迷迷糊糊问道:“真的不丢了吗?”
答案似乎也是模模糊糊的,陆岳池抬眼看到言野不断张合的嘴唇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能勉强听到“舍不得“这三个字。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奇异的念头,这个念头似乎连结着那个荒唐的梦境。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无法脱离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把所有自己能目睹的欣喜和言野联系在了一起,不仅是天上的云,飞的鸟儿,刚刚长出芽的小树苗,还有路边的猫猫狗狗,都无一幸免。是想要分享喜悦的对象,是想要……占有的喜悦本身。
是嘴里还残留的西瓜味道,是卷着月光的浪花,是吹过自己脸颊的带着咸味的风,是夏天,是自己的盛夏,是他,是那个……会给自己做饭、会哄自己开心……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