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钥匙，”顾闲立刻想到自己爬栏杆的过往，不堪回首，“我却爬墙？”

听起来还挺押韵。

两人都了笑出声，直到回到宿舍还没有消停。

顾闲把奶茶吸管插上，递给他：“喝吧，甜的。”

“顾哥。”路尘喝了几口奶茶，靠在椅子上和顾闲面对面：“我话少了就很没趣，就像刚刚，你会讨厌吗？”

“不会。”顾闲喝着和他一样的奶茶：“是你，就不会讨厌。”

路尘愣愣的看着他，奶茶都忘了咽。

“而且，人有点儿情绪低落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么？”顾闲把奶茶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柜子前：“出门一天了，我先洗个澡。”

他拿了身睡衣，毛巾，进了洗澡间。

☆、第二十五章

路尘笑了笑，要是谁说，这样的人还没有共情能力，被说出不顾别人感受，他现在真的有资格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他打开抽屉，掏出一沓素描纸，还有一个笔记本。

素描纸上画的只有顾闲，都是“他”画的，笔记本上也是“他”写的自己醒着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路尘把素描纸中看上去正常的几张抽出来，其他的重新放回抽屉。

他翻了翻笔记本，上次他们的交流停留在几天前。

-他带了烤串给我，他想起了十年前认识我，抱了我一下。

-他会读唇语，你的“撒拉嘿哟”他知道。

-他哥哥顾汇源那年冬天不在的，你记得劝他别难过。

……

很多很多条。

顾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路尘还在翻笔记。

“顾哥，你看。”路尘翻到其中的一页，打开给顾闲看。

这一页很普通，不会暴露太多心思，是简单的和同学之间的对话。

-上次约架的那几个已经解决了，没带张若成，我怕他发现我不是你。

-借了学委一支笔，你记得还。

-把校服借给了别人，你记得再买一套。

……

笔记记得很琐碎，后面标的都有大致的时间范围，明显不是日记。

而且，字迹和平时也有点儿不一样。

顾闲简单扫了一眼就把笔记还给他，“我相信你说的话，你不用证明什么。”

他知道路尘想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梦游，而且自己和“他”不是同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可他也重来没有怀疑过路尘的话。

他现在担心的是，路尘的健康。

这两个路尘都很正常，虽然性格上有些不同，可还是有很多共同特征。

在他眼里，路尘今天之前是他的破烂小哥哥，今天之后，就是他顾闲喜欢并且想要倾尽所有对他好的人。

路尘把笔记本收起来：“顾哥，你想见他吗？”

“顺其自然。”顾闲拿毛巾擦着头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我觉得现在我们因该正式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路尘说。

顾闲拿毛巾捂着脸，闷笑道：“我们两个好像都是精神病。”

路尘也笑了，宿舍里一下有些热闹。

笑完了，两人都靠在椅子上，仰着脖子望着天花板，沉默好一会儿。

“顾哥哥，你觉得现在好吗？”路尘问：“就此时此刻。”

“好，只不过，”顾闲把毛斤盖到路尘脸上，用脚踢了踢他：“你不去洗澡吗，一股烧烤味儿。”

毛巾有些湿，盖在脸上有些冰，上面还有洗发水的香气。

“是没有顾哥哥好闻。”路尘笑了笑，起身道：“我这就洗澡，保证和顾哥哥一样香香的。”

洗澡间的门关上，顾闲起身伸了个懒腰，拿出一套模拟题，做了两道，觉得有些头晕。

路尘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宿舍静悄悄的没人，桌子上还有没合上笔帽的笔，倒是阳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把睡衣穿的衣冠不整的顾闲拿手指着他：“说，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

路尘愣了愣，才发觉顾闲目光有些涣散，脸颊微红，胳膊在空中乱晃，脚下也有些不稳。

“你喝醉了？”路尘有些不可思议。

这人一瓶啤酒都没喝完，骑着自行车带他回来的路上没有任何异常，仔细算算从喝酒到现在也有一个小时了。

就算是啤酒后劲儿有点大，也后的有些过分了。

顾闲全程没听到他的话，从怒意滔天到哭哭啼啼用了不到一秒：“你说你爱我，可你杀了我父母，我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

这是女声，还有些耳熟。

路尘后知后觉他是在模仿电影里男女主对话的情节，还一人承担两个角色，就连声音都模仿的及其相似，生动形象。

比起路尘，他这一男一女熟练的人个转换其实更像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