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答案念一下。”

顾闲看着卷子：“ACB”

老路一脸复杂：“……正确答案是BAD”

“……”

班里一阵哈哈大笑，对这位新同学的成绩有了了解。

“你坐下吧。”老路挥了挥卷子，非常体谅学生，“剩下的题目回头记得补上，文言文比较难，错了没关系，别灰心，下次还会叫你。”

顾闲：“……”

你最好别叫我。

前半节课还么什么感觉，一直到时针指到九的时候，顾闲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紧接着是低血糖带来的不适感。

头晕的有些难受。

顾闲翻了翻书包，拿了一颗话梅糖，含到嘴里快速嚼碎，才觉得好受点儿。

下课后，顾闲趴在桌子上，瞌上眼睛，和热闹的教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张若成想几次搭话，看他没什么精神，也就作罢，勾肩搭背的和几个哥们一起奔向了厕所。

张若成的同桌是个白白嫩嫩的胖子，上课的时候两只本来不大的眼睛几乎没怎么睁开过，下课了却第一和冲出教室。

这些顾闲从来不会关注。

成功引起他注意的是，这胖子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身饭味儿，闻起来还是肉香。

他吃了香肠，顾闲很快判断出来。

这人就坐在他斜前方，那香味对鼻子特别灵敏的顾闲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顾闲捂了捂肚子，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他在哪儿买的。

就简单一问，算不上交朋友吧。

短短一句话，顾闲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问，他从桌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斗地主，希望游戏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大课间过了一大半儿的时候，路尘才背着书包回了教室。

顾闲还在用着脑子犹豫着出什么牌，只用余光扫上一眼，眼睛又重新盯着游戏界面。

他饿得不想抬头。

直到……面前出现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

“给我？”顾闲抬起头，有些意外的惊喜，“你去买饭了？”

路尘把包子塞到他怀里，起身把窗户打开，又从书包里套出一杯豆腐脑才回话，“出去的时候被大头抓住了，拉着我训了半个小时。”

大头是他们学校特意管纪律的，职位很高，比年级主任都高，是梦城地高的学生做梦梦到都会吓醒的人物。

闻风丧胆都不为过。

听他抱怨的语气，顾闲笑出了声。

“你还笑，你都不知道，他竟然对着我念了半个小时的校规校纪，我耳朵都疼。”路尘叹了口气，“没良心的。”

没良心的把包子递给他一个，“给。”

路尘把豆腐脑的吸管插上，递到顾闲面前，“我吃过了，你这是包子新出笼的，赶紧趁热吃。”

早饭虽来的迟，可却格外的好吃。

顾闲咬着包子，眸子里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

当然，如果路尘没有突然冒出来一句：“真好养活。”他的心情会更好。

“……”

吃人家嘴软，顾闲只是瞪了他一眼。

程青比赛得了第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家长群里。

小崔同志和小顾总一直把程青当成第二个儿子，蒋女士和程先生一直以来都以自己儿子为骄傲，几个家长成语接龙似的在群里砸红包。

于是，对金钱向来无感的顾闲作为群里唯二的小辈，在几位长辈的督促下被迫开始挨个领了起了红包。

晚自习下了后，顾闲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聊天记录。

挨个领红包。

翻着翻着，当他看到“橙子和我一起去的”八个大字的时候，顾闲还一度以为自己眼花。

反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顾闲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

像是心有灵犀，家里两位这时候来了电话。

小顾总和小崔同志显然很了解顾闲在新学校的作息，选的时间不早不晚，足够在熄灯前把他骂一顿。

路尘在浴室洗澡，顾闲起身去了阳台。

在他们兴师问罪之前顾闲先开了口：“你们怎么还没睡？”

电话是他爸打的，其实都一样，顾闲爸妈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手机混用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在顾闲心里，他爸妈一直是夫妻楷模，两个人有老夫老妻的和谐也有新婚燕尔的吵闹，和顾闲也一直相处的更像是朋友。

可父母终归是父母，有些事情顾闲还是不想让他们操心，他们也不能理解。

小崔同志这会儿脾气开始火爆：“你还好意思问？长本事了是不是，开学不上课去参加舞蹈比赛，人家程青是艺术生你是吗……”

顾闲把手机拿到距离耳边二十厘米处等到那边终于没有了声音，把手机又放到耳边用了宇宙第一乖儿子的声音说：“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