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番外(17)
这走位,这精妙,所有人都服了。
苏雷扔了球杆,连连赞叹:“我超哥果然是赌神,今儿待会我这顿宵夜请得不冤。”
苏雷输了球,让边城接着上,边城去重新拿了根球杆,转头却见冷超坐到了杜骊旁边,说:“我陪我老婆,要不还是你俩接着打吧?”
秦澍端着一大盘造型奇特的果盘过来,说:“反正都是玩儿,别管输赢了,谁愿意上谁上。”
果盘边上还有一小碟鲜奶油,秦澍特意说:“这是脱脂的不会胖,小瞳爱这么吃,杜骊你也可以试试。”
童瞳吃东西很奇怪,喜欢吃一点甜再吃一点辣,喝的东西又都淡淡的,淡柠檬茶,淡金汤力,淡雪花啤,秦澍今晚做得很刻意,刻意到童瞳觉得有些别扭,有些隐约的讨好。
边城拿叉子叉了块黄桃,蘸了点鲜奶吃了,脸上现出丝奇怪的表情,转瞬即逝。
他放下叉子回到台球桌,苏雷跟着过去,两人码好球开了局。
其他人还在学童瞳的吃法吃水果,觉得很新鲜。
秦澍的眼神一直跟着童瞳,那个糟糕的夜晚,他们回去后也没心情再吃那个丑蛋糕,秦澍笨拙的第一个作品就这么报废了,这会他切了这么一大盘,带着鲜奶殷勤地拿过来。
童瞳吃了几块,心事重重,吃不下,他朝秦澍笑笑:“好撑。”
秦澍点头:“刚吃完饭,不急,一会再吃。”
边城跟苏雷认识快十年,两人打球说话几乎毫无顾忌,边城进了一个球,再进一个球,继续瞄准,苏雷不经意说:“我开了八家台球厅,你去玩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如最近来这里的次数多,我就奇怪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打球了?”
边城不说话,“啪”,又进一球,他起身说:“你要输了。”
苏雷无所谓地耸耸肩:“输就输呗,你说,我哪家台球厅的装修不比这里豪华,你到底喜欢这儿的什么?说了让我把我那些店也改进改进。”
边城一杆没进球,换了苏雷打,他掏出烟点上:“没什么,这儿离我那边市场近,过来方便,再说了,澍哥不是咱朋友吗,他一个学生,咱们照顾照顾生意也应该的。”
苏雷一杆出去打了空,又换了边城,苏雷朝正在果盘边上低头看手机的童瞳努了努嘴:“一口一个澍哥,没见’嫂子’一直对咱们横眉冷对,根本不待见么,咱们这一腔热血怕是贴冷板凳了吧?”
听到那两个字,边城手一抖,一颗本来在底袋洞口的球被打歪了,而后的手感好像突然就跑了,杆杆打歪,苏雷逆风翻盘,戳着白球瞄准黑八,一局已经见了分晓。
边城突然说:“不是嫂子,别乱说。”
苏雷出杆,黑八弹到边库而后一个反射进了底袋。
他楞了几秒,而后缓缓起身,盯着边城若有所思地说:“边城,你不是吧?别告诉我……”
边城放下球杆,夹着烟到一旁的圆桌上弹了弹烟灰,苏雷凑过来,他伸手推开苏雷的头,皱眉说:“不是什么不是,别说混账话。”
苏雷回头看了眼童瞳,又看了看秦澍,对边城摇了摇头:“不是一路人。”
边城不吭声,他也看着童瞳,长睫毛在雪白的脸上带出一片阴影,童瞳朝秦澍笑了笑,一排细碎整齐的牙,边城强迫自己转开眼神。
心里却如大江奔涌,一个声音在说:去啊,走过去,拉起他就走,从这里跑出去,别回头。
第9章 西坝
秦澍今晚又把卷闸门拉了下来,挂上“包场”的牌子,就几个自己人在里头打球喝酒唱K,杜骊喝了两杯边城调的酒,平时绷得紧的上进心不见了,对冷超时刻举着的小皮鞭也放了手,变成个柔软可爱的小女人,霸着话筒一直唱歌,拿张惠妹和张雨生开完嗓,进入正题开始了小田和正的专场。
杜骊二外选的日语,最早的缘由不过就是想用纯正日语唱《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赤名莉香在雨中奔跑,笑着说出最伤心的话,完治,我已经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所有看东爱的女生都幻想自己是莉香,爱得毫无保留,转身得无比潇洒,不管心里是不是真的放下,姿态都足够勇敢。
主题曲的创作者、演唱人小田和正近来每年圣诞节都在东京开live歌友会,其中必然会唱这首主题曲,“突然发生的爱情”,上了年纪的音乐教父抱着一把木吉他,和另外两个吉他手一起弹起节奏铿锵的前奏,现场瞬间沸腾,小田和正的声音从年轻到老都没变过,一开口仍旧是一把不褪色的青春,跟松隆子的和声配在一起,仿佛爱情本身在宣泄狂奔。
杜骊的理想之一是有朝一日跟冷超在圣诞节去东京看小田和正的现场,冷超当面打击她,背地却偷偷查了去东京的机票、食宿,啧啧咂舌,跟童瞳诉苦:“看来卖血是不够了,不如我去卖个肾吧,男人有一肾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