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有颗薄荷心(31)
调查司的人说:“宁先生,请你现在就跟我们走。”
“好的。”
宁折说。
调查司的人又说:“审讯期间不能跟外界的任何人联系,请你先把手机上交。”
宁折犹豫了下,问道:“审讯大概需要多久?”“不一定,也许一小时,也许一个星期。”
“那我能先打个电话吗?”宁折问。
调查司的人面无表情,问都没问是打给谁,直接说:“不可以,从此刻开始就已经不能跟任何人联系,包括你接受调查的消息也不能对外讲,我认为其他人没必要知道。”
既如此,宁折点点头,把手机递上去:“好吧。”
宁震慈的案子,也许算不上是联邦成立以来最大的商业犯罪案,但近二十年以来,没人能布下这样的惊天骗局,调查司的警员将这起案件评为最重磅的S级。
不知道宁氏的高管们和其他涉案人员已经审调到什么阶段,宁折刚到审讯室,就发现这场审讯并不会像方卓此前说的一样只是过场,很快结束。
警员们问了他很多问题,关于宁震慈和他的关系,关于宁氏涉及的领域和项目:“你们关系如何?亲近吗?”“宁震慈给你申请的大学和专业是商科,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让你继任的打算?”“既然选了你做接位人,平时是不是也跟你聊工作?”“他有没有教过你怎么做生意,在这过程中有没有提过他自己是怎么处理那些状况?”“外面为什么没什么人知道你?这是宁震慈刻意安排的?”“他最得意的基因改良工程,他是怎么跟你描述的?”他们问他:“宁震慈是个什么样的父亲?”……许许多多,无穷无尽的问题,问完一遍,换一个人再来问一遍,审讯室里宁折面对的像是一个永不疲倦的机器人。
方卓说过,面对调查司的审讯只能配合,于是他也回答了很多问题,态度真诚。
“我跟父亲的关系只算得上给普通,他已经死了,我不能说他对我苛责,但外界的传闻有些是真的,因为跟我生母感情不好,连带对我也并不重视。
至于让我念商科,其实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只是没有阻止,毕竟宁氏掌握在他手中,未来会如何发展,他并不认为跟我有太大关系。
至于为什么我成了继承人,对于这点我其实也很意外,但是我想澄清的一点,外界都认为他不为一己之私,当然这是骗局暴露前大家对他的印象,但他其实并不是,也许选我作为继承人只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吧,家产留给外人对他是更不能容忍的事,相对来说,选我就变得可以容忍了,况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就死吧。
他虽然不重视我,但也并不恨我,毕竟是父子。
我对他也是如此,血缘关系,很难因为简单的好恶发生根本改变。
他生意上的事我知道的很少,知道是因为外界的新闻报导,他自己从不对我讲,他只跟他觉得平等的人聊生意,我在他眼里不是平等的关系。”
车轮战的审讯一直在持续,审讯室没有时钟,宁折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只能混乱地估算,一个人的审讯约莫是三小时,已经换了四个人,那就是十二个小时,早上差不多十点到的这里,那此时应该是晚上十点或十一点。
易觉秋应该已经回家了,他发现了自己不在,会怎么样?保持清醒很难,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审讯只给了他少量的水和食物,即便吞咽咀嚼的时候也没断了审问,宁折知道这只是前奏,要先击垮人的意志,然后真正的审讯才会开始。
这场漫长的审讯结束的时候宁折已经处于缺氧的状况,他伏在审讯桌上几近昏迷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审讯室的门开了。
他走了出去,被通知已经审讯结束,但并没有告知他结果,于是他办手续领回了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他问了下路过的警员,才知道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身无分文且饥肠辘辘,易觉秋丢给他的那张卡他还放在餐桌上,他想,易觉秋一定以为他逃跑了,并且很有骨气地留下了卡。
想到易觉秋有可能大发雷霆的样子,宁折突然觉得有些意思,只是很可惜,他没看到。
作者有话说:试试中午发,明天有,还是中午
第19章 他像个明星
回到易觉秋家里的时候正值傍晚,家里没人,依然整洁干净,放在餐桌上那张黑卡已经不见了,除此之外一切看起来跟他离开前没有任何不同。
易觉秋没有因为他的消失愤而毁坏过任何物品,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宁折想,他臆想的大发雷霆大概率也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