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74)
饭桌上禹破摊开了问:“孩子们是不是经常霸凌王谨佳?”
时格几人愣,陈楠筷子顿了一下:“摄像头并没有捕捉到。”
“意思是存在?”
陈楠显出几丝慌乱,迟钝回复咄咄逼人:“在我们力所能及之内不会发生。”思考片刻又换回往常的见怪不怪:“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久了发现没意思就散了。王谨佳看着确实是容易被欺负,但那些孩子不会揪着他不放,刚刚照常一起组团逛了一圈小卖铺。”
几人本来被陈楠前几句气得不轻,可后半句的和好又让人无以辩解。
“希望你能多查寝。”禹破甩下这么一句话。
陈楠很好笑着地接住:“有查。老师们放心把生活方面交给我,就像我放心把文化教育交给你们一样。”
一顿不怎么愉快的午餐就此结束。
“时格,我感觉我以后工作肯定很快就被炒鱿鱼。”禹破趴在课桌上,声音清冷无力。昏暗自习室里只剩秋风破窗吹动书页的沙沙声。
时格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锋芒毕露。没有哪个老板会喜欢顶撞上级的职员?”
时格轻笑:“以后你会自己当老板。我也是。”
“接管破茶和酒格吗?”禹破笑。
时格挑眉:“有何不可?”
禹破看着时格认真地问:“我可以抱你吗?现在。”时格维持着笑,笑里多了抱歉。禹破闭眼,在睡着之前,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他,却没有触感。
不久之后,又有陌生的鼻息扑在他的颈侧和脸颊,禹破惊坐起,距离起床还剩五分钟,旁边的时格还在熟睡。
书架后面待客厅的灯光被拍亮,光溢进自习室,陈楠迷糊声:“有什么事吗?”
“顺路来看看情况怎么样。”是罗援的声音,“还是一样,各司其职。传达给其他老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结果不会差。我先走了。”
陈楠应了一声走到柜台前坐着,罗援转身,视线看向书架,神情却不止于书架,而是后面的人。
☆、雨声啪嗒
破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刘叔、张叔!”刚跨进院子的时格与禹破讶然。
刘叔和老张都穿着警服,手里各拿着一本笔记本,见到两人同样吃惊,老张笑说:“我还说怎么破茶和酒格这么眼熟,原来是因为你们的名字。”
“洗手了吃饭吧!”禹妈端菜走出厨房。
刘叔和张叔关上笔记本,盖好笔离开,拒绝了热情款待。
饭桌上时格好奇,但更多是心里咯噔:“妈,警察来干什么?”
“就蒙叔的事来收集信息。前天白天蒙叔来咱家喝酒,就问是不是实情。”
“这关喝酒什么事?”
“刚刚刘警官说,蒙叔一直说自己没有下毒,因为前天喝得烂醉。能不醉吗?午饭烦闷来和你爸借酒消了两个小时的愁。离开的时候走路已经不稳,你爸还好话相劝,回家不要和蒙姨吵,蒙叔信誓旦旦说自己也没那个心情。”
刘叔还从蒙叔那得知,蒙叔离开酒格后,又去找了兮河边上的杨叔,本就休假的杨叔又叫来一帮好友,几人酒坛旁石头剪刀布,又是一顿消愁。直到晚饭时间,醉醺醺的蒙叔才归家,躺到床上后不省人事。
第二天黎明的时候惊醒,竟忘了昨天还没到山上寻回水牛,头昏脑胀穿梭在山中薄雾。
禹妈叹息:“如果蒙叔只是有下毒嫌疑,清者自清还好解决,但现在又摊上大事。”
时妈接上禹妈的欲言又止:“蒙姨抖出蒙叔私藏枪支。”禹破筷子夹住的红烧茄子这时滑落,和他的震惊如出一辙。
“为什么会有枪?不是禁枪吗?”时格顾不上禹破夹落的茄子。
操心的话也不想出口,可积在胸口闷得慌,时妈说:“蒙叔说那是蒙爷爷的。十年前,蒙爷爷还是身强体壮,经常上山放牛。怪异的是,那天电闪雷鸣,也就是小磊死的那一天,是水牛牵着穿蓑衣的蒙爷爷回家。那天的蒙爷爷像丢了魂一样,眼神涣散,嘴里一直反复念叨。蒙叔唤他也没有反应,可冬衣又在蒙爷爷自己的木箱子,蒙叔便自作主张打开谁也不能碰的木箱子。撬开锁一翻,冷冰冰的枪支裹在蒙叔第一次赚钱给他买的大衣里。那件大衣蒙叔没见过蒙爷爷穿,心曾因此凉了一大半。”
“蒙叔顾不上那么多,拿了另一件大衣给蒙爷爷暖身体。蒙爷爷醒来后身体每况愈下,除了听力受损,理智仍在。蒙叔问蒙爷爷枪支哪来的,蒙爷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又怕生出事端,蒙叔说枪必须永远锁在自己的木箱子里,蒙爷爷点头同意。而蒙叔又说这件事知情人只有自己和蒙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