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46)
屋檐少年看着满眼的白,满眼的紫,朝对面那人吼了声:“白痴!”
种花少年摘斗篷帽,拿下面具,笑得纯净:“你好啊,少校。可以送我一样东西吗?作为回报。”
屋檐少年也摘下面具,朝种花少年走去,难得一笑:“可以啊。”
自从种花少年收到屋檐少年的回报礼物后,白天也开始出入屋檐少年的城堡,生灵们欢呼雀跃,所有的一切又沉浸在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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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戛然而止,禹破问:“你猜屋檐少年送给种花少年什么?”
时格把被禹破不停撒土埋没的手从土坑里拿出来,抓住禹破的手往土坑里放,“不知道。”然后捧土掩埋禹破的手。在讲故事之时,两人已经轮流了好几遍,微湿润的土壤接触手上的肌肤,比人工按摩还惬意。
“破牛奶。”
时格大吃一惊:“我知道了,这传说根本就不存在,你突发奇想鬼扯的。”
禹破也不反驳,“后来种花少年也送了屋檐少年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红豆面包。”时格无力吐槽地说。禹破没说对不对,只是笑。
丁恬坐在生物试验田外老银杏下的石凳上,往里提醒了声:“还没种好的崽子快点了啊,只剩二十分钟就下课了。”
“晚了会被挤成肉饼哦!”于恬一旁的汗哥委婉强调苓中下课时的人流量大。
时格忙拔出禹破的手,“一会儿我想吃一楼的肉饼。”示意禹破得干正经事了。
禹破倒不急,种草莓流程并不复杂。
时格又关心另一件事:“汗哥手上的玫瑰花不见了,但他还在和老班说笑。”
“总不能哭丧着脸,那样多丑。”
“哦。”时格脸上并不见惋惜,拿出草莓种子说:“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
“嗯。”禹破把撒下的种子刮土覆盖。
“种草莓是不是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禹破手顿了下,然后嗯了一声。
“是什么?”
“喜欢的一种表现形式。”禹破拿起瓶口已经被时格拿笔尖戳了几个细孔的矿泉水瓶,声音低了一些:“以后时机到了,会有人帮你种的。”
时格看着洒出的细流,慢慢开口:“那以后,你帮我种吧。”
禹破定住手,偏头看时格,眼里有惊喜、有疑惑、有惶恐,他不知道这复杂的感觉到底哪一种会更突出。
“怎么样?”时格落在他的眼里,在笑。
没等来禹破的回答,已经完工的邹末和刘言走了过来,刘言问:“快下课了,一起?”
禹破偏回头继续浇水,时格呆萌笑答:“你们先走吧。我们还差一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时格正要收回视线,发现左前方的吴怜蹲着看向禹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谋划什么,而禹破好像是被谋划的主人公。
“吴怜,走了!”吴怜听到好友喊话后起身,发现时格严肃地看自己,露出一个再见式的微笑,然后转身。
试验田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下课铃声也响了十几分钟,禹破才起身:“走吧,洗手吃饭。”
身后的时格没回应,转身发现时格专注的眼神正看着自己,“怎么了?”拿起时格垂在两侧沾满泥土的手,轻轻掸去。
泥土去得差不多,时格才回答:“我可能吃不上肉饼了。”
禹破轻笑出声,“食堂叔叔做了很多。”
工具收进试验田旁的生物小屋后,两人从大家都不走的侧面小门出去。
“禹破,玫瑰。”
禹破应声停下脚步,看见了被□□的带刺玫瑰,鲜血染了茎秆和根部。几株残败玫瑰插在小门边上长了一水沟的杂草里。
“只有汗哥带了玫瑰。”禹破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
“老班?”时格莫名联想到于恬。
两人关好门后,快走到银杏树下,石凳旁的黄叶上沾了几滴刺眼的红。
“小祖宗,花种好了还不去吃饭?”刘叔的声音从石阶口传来,更换摄像设备人员也才刚完工,准备下山。
时格忙问:“刘叔,见到于恬老师了吗?”
“下课后不是和你们的汗哥下山,往教学区去了吗?出什么事了?”刘叔可不常见时格慌里慌张的样子。
禹破又问:“于老师有说去干嘛了吗?”
“说是去办公室拿创可贴。你们汗哥的手都是血,应该是拿给他的。”
“好的,谢谢刘叔。”禹破谢完,两人直奔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