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143)
禹破连捏着被子一角的力气也遗失,“时格……”他不解释只是因为他想不起来,他不喜欢凭空捏造来为自己开脱。
“破牛奶,那晚被你扔在脚边,可你却和吴怜……”时格泪落得不能自已,“我分明先装作不认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紧跟着我?”
这就是时格为什么一直重申“假惺惺”的理由,他竟然现在才知道。禹破看着眼前的泪人,伸出的手怔在半空,继而颤抖缩回,如果自己真的在遗失的记忆里和吴怎么了,那自己又还有什么资格乞求时格喜欢他。
“我只是打了丁锡几拳,雷声响起前我就已经神志不清。我没做过的事,就算是你,禹破,就算是你说出口,我也不会承认。”
如果他忍住不唱出写给禹破的《请》,如果他能够再坚持一晚上,一切就都还会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可以在原地让丁锡付出代价。可是,他忍不住,他只想将莫名得来的歌调先唱给禹破,就像以前一样,好或者坏,他都只说给他的树洞禹破。
再次见到丁锡他是颤抖的,被伤害那次丁锡狰狞的面目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起初他是躲避的。但是,一想到禹破那段时间的无微不至,痛恨就超过了恐惧,他要以牙还牙。从与丁锡似有似无的接触开始,直到禹破出院回来。他借机利用丁锡,想让禹破能够对自己冷漠,可最终事与愿违。
丁锡的善良有很大的吸引力,就和曾经把他蒙在鼓里的丁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加上新闻通报丁某不是丁锡,时格都快坚信自己继续下去只是伤及无辜。可就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丁锡在篮球赛场上笑着说“你是我的一见倾心”,怨恨瞬间复燃。所以,他继续照顾丁锡,取得他的信任,直到真的以牙还牙。
但是,去黑丝巷是丁锡提议的,就在晚会开始前丁锡找了他。演唱结束,他不见人影,这才跟上想一次性了了。当时他想的是,与禹破坦白心意不急于一时。
“你是我的一见倾心。”丁锡背对着身后站定的时格这样说。
时格全身紧绷,他很害怕看到转过身的人带着恶魔的面孔,因为曾经有那么多时刻,他是真的见到了这世间为数不多的善良,带着温柔的善良。可是,走向并未能如他所愿,还是那个丑陋的丁锡,隐在朦胧的黑暗里,一步一步走向他。
这次时格没再让散打蒙羞,他轻易地撂倒丁锡,直到趴地不起,挂了彩。然后自己也感到天旋地转,提前进入了雷雨天状态。
两个失力倒地的人,又怎么还能纠缠?
“我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忽视不堪。但是,如果你让我走,我不会缠着你。”时格说得坚定,什么都剖开讲了,他没有什么可以保留,就像是最后一次问,我原谅了你,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唔……”脸被掌心温热包裹,唇被紧贴含吮。
几秒后,禹破与他额头相抵,他用沙哑的音说:“在一起……我要我们在一起,永远。”
抛掉所有猜疑,我们要在一起。
“好,永远。”时格攥紧他的衣领,主动贴上他的唇,寻着温热,再也不放开。
本就精疲力尽的禹破阖上眼回应着他的索取与给予。鼻息不停交错,紧贴在一起的左胸腔跳动着同一频率的心跳,出了领口的木质不倒翁也在厮磨,上铺两个中途被低吼声惊醒、眼皮沉重的人也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
☆、星星闪动
“这两个兔崽子,这么大的雨不会跑进黑丝巷了吧?”老张穿着雨衣,站在巷口往错综复杂路线的黑丝巷口不安地咕哝。回应他的除了逐渐迅猛的雨势击打幽深巷墙的声音,别无其他。
雨衣内的手机铃声响起夕阳红老歌,着实把老张吓了个半死,细瞅,屏幕上的水帘下是刘叔。
“老张,你在哪?”刘叔的吼声混着雨声穿过耳膜。
老张感觉不妙,吼回去,“找到人了?”
“回去!禹破说时格已经和另外两个学生回去了。”
他们的经历又变了。那两个学生变成了邹末和刘言,没有丁锡这个人。
他又变成了匆匆过客。
刘叔和老张的记忆变了。
时格演唱结束就被邹末和刘言带着□□出校庆祝,而被蒙在鼓里的禹破只好自己摸索去处,恰好在校门口保卫室旁碰上怒气冲冲要逮回几个小兔崽子的刘叔和老张。
这么一出寻人戏就此上演。
记住整个事件的又只剩下苓中内成双成对的四人。
“怎么?还想留下来?”身着酒红色制服的吴燚歪着头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