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话多，就给方华打电话，”方言现在是真要睡了，“我累了。”

何书赢给他拉被子，“大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嗯，”方言轻声细语的，“你出去吧。”

“我明早再来看你，”何书赢起身，“对了，大哥，你要不要剪头发？”

“刮胡子就好，”方言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叮嘱道，“房子，你有空，就叫两三个人去搭理一下。”

何书赢看四周，干净整洁，无需清扫，“哪套房子？”

“郊外的别墅，”方言说完，就沉沉睡去。

何书赢明白道的轻声答应，“好，我这就去办。”轻手轻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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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见面的那天，李德华急匆匆背着行李下了车，跟着人群走进出站口的隧道，绕了好几个弯道，检票出站，在人海中，寻找方言说的那个地点。多年不见的他们，只能通过拍照，来记住对方的长相。

“在哪呢？在哪里呢？”李德华看着一波波人群上车，离去，“不会是忘记我来的时间了吧？”

“姐夫！”突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挥着手，跑了过来，“姐夫，”凭看相片的记忆，勉强找到他，“呵呵……”停步在他面前，“是姐夫李德华吗？”

李德华没见过他，“呃？”怕他是骗子，“你是……”

“你好，我叫何书赢，是方言弟弟的丈夫，你要是觉得叫我妹夫很尴尬，可以直呼我名字，”何书赢伸出手，“我来替你拿包。”

“哦，不用，”李德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他既然不需要，那何书赢收回手，转身带路，“这边走。”

“方言呢？”李德华跟着他走，“他应该没和你一起来吧？”

“他来了，只是不太方便，”他个子比何书赢高，没走几步就跑自己前边去了，“哎！”拉住他，“姐夫，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又不知道我开哪一辆车过来。”

“哪一辆？”李德华放慢脚步，“你有几辆车？”

“太多了，”何书赢看他样子，不像社会人士，“一时半会说不明白，”笑了笑，“姐夫，冒昧问你件事，你多大了？”

“十九，”李德华是大一新生，“怎么？被你叫姐夫，觉得我占你便宜了？”

“怎么会呢，”何书赢没想过，“只准你们年轻人开放，不准我们中年人潇洒吗？”

他能说会道的社会精英形象，像极了李德华对社会人士的想像，“那我也问你件事。”

“不用问了，我比你大，”何书赢大方告诉他，“三十二，和方言同岁，而且我们是同学喔。”

“呵呵……”李德华尴尬地笑了，“我没打算问你年纪。”

“哎呦，原来是我误会了，”何书赢抿了抿唇，“那你说。”

“方言的病情究竟严重不严重，”李德华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恋人。

“这个呀，”何书赢想着怎么回答他，才两边都不得罪，“大问题没有，但小问题有一堆。”

一听，李德华急了，“有一堆还不是大问题？”

“谁不是重伤之后慢慢恢复的嘛，”他这么激动，何书赢说不下去了。

“重伤？”李德华这下不止是心里急了，反抓他的手，速度向前。

“哎哎哎！姐夫，你别急，别急啊，”何书赢被他拽着走，速度之快，自己差点跟不上，“大哥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要是想大哥快点好，就不要一惊一乍的吓唬自己，吓唬他，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了，病人现在的生活需要人照顾，洗衣做饭这种事情肯定做不了，洗澡，吃东西，得慢慢来，散步得有人跟着，不能太过劳累，所以公司里的事情，现在由我代管，照顾方言的事情就交给姐夫你了。”

“嗯，”李德华不知道走了多久，站在大型停车场门口，面对几百辆自己不熟悉的高价桥车，陌生感瞬间袭来，“……”放慢步子。

差点刹不住脚的何书赢，按了一下他的后背，“怎么了？”探头。

李德华看向他，“我……”

何书赢抿嘴微笑，“嗯？”

李德华知道自己涉世未深，没见过此等大场面，“嗯，我会照顾好方言的。”

“哦，”何书赢点点头，“姐夫，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憋着笑，“我们走错路了。”手指另外一边，“是那边。”

“呃……”李德华这下是真的心急误事了，“抱歉。”

“没关系，”何书赢不介意再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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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被何书赢留在车里的方言，身体依旧虚弱，大夏天的穿着长袖衬衣，不仅感觉不到热，还觉得有点冷，晕晕沉沉地靠着后车椅背，摸着脑袋，侧身而坐的姿势，车门打开着，熄火的车，没有难闻的机油味，就是阳光照射进来，过于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