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秘书：“您先泡着，我马上回来。”

小沙总在水里划了两下，直接拿光滑的美背对着秘书，明显是下驱逐令了。

向秘书合上屏风转身出去了，直奔客房服务部。小沙总皮肤娇嫩跟豌豆公主似的，一个不留神就容易过敏起疹，因而他需要亲自去挑选汤包里的料，以防有次品混入。

得知来意的客房服务部经理态度十分良好，亲自带着向秘书前往仓库。

“咱们仓库的位子比较远，在一楼走廊的尽头，走过去要些时间。”

向秘书：“没事，您带路就行。”

两个人路上客气地搭了几句话，无外乎都是日常工作、家庭情况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走了有一半路的时候，向秘书突然想起了晚餐时的插曲。

“艾氏的艾总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向秘书问。

客房经理赶紧回答：“比您和小沙总还要早一天。”

这度假村开发争夺一事在员工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一个是前东家，一个是现财主，都是不好伺候和糊弄的主儿。两尊大佛同时挤进一间庙里，搞得大家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应付。

向秘书点了点头，又追问：“艾总住哪儿呢？”

“……这恐怕不是很方便告诉您。”客房经理的职业操守让他理应保持每一位客人的隐私，因而有些犹豫。

向秘书见人面露难色，宽慰道：“别紧张，我们是不会给您工作带来麻烦的。只是既然在这碰到了，我想着方便的话还是去送个礼比较好罢了。”

“您也知道的，年末了，总还是要小心些，凡事儿都要多想一步。”向秘书低声说，“别一不小心没揣摩好上司的意思，这年终奖就要缩水了。”

“是这样啊。”客房经理见他态度诚恳、举止斯文，又被他同为打工人的辛酸言论蛊惑，加上又怕得罪现东家丢了饭碗，于是坦白了，“艾总就住在您前面那栋。”

向秘书以笑容表示知道了，便没再说话，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在本市商界圈几年，向秘书太清楚各家集团的情况了。这艾左思就是个不怕事儿的主，平日里尽是沾染些不良嗜好，群着一大帮地痞流氓四处惹祸，老艾总就算变成八爪鱼都擦不干净这不孝子的屁股。

今晚小沙总为了帮自己出头，惹得艾左思不高兴了，后者既然放了狠话，那就不得不设防。

现在知道了他的住处，大不了今晚辛苦些，多盯着点动静，别让这人渣来给小沙总找不痛快就行。

“这就是仓库了。”客房经理打开仓库的大门，摁下了其中一个灯管的开关，“我们全部的香包原材料都放在里面，您挑着装到纱袋里就行……”

还没说完，他腰间的对讲机就响了：“经理，2032的住客投诉说洗澡洗一半没热水了，吵着要求升级房间补偿……您快回来看看吧。”

客房经理看了眼对讲机，又看了看货架前认真挑着料的人，有些纠结：“向秘书，今晚留在前台值班的是个新人，您看……”

“没关系，您去忙吧，我挑完了会把门关好的。”向秘书抬头看了看它的方向，说，“试营业期间树立好服务口碑很重要，大冬天的，淋了冷水确实容易情绪激动，您务必小心处理。回头解决了记得让设备部门再检查一下房间的水暖。”

“哎，好的好的，我回头就安排。”客房经理微微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啊！我就先走了，您慢慢挑。”

向秘书顾着低头挑拣，只听到客房经理的脚步声快速远离。

仓库里存放的干迷迭香还很新鲜，应当是刚进的货，向秘书捡起一些放到鼻前闻了闻，闻着闻着就变味了。

小沙总白嫩的皮肤浸润在幽绿的汤池里，整个人泡得又松又软，升腾的雾气将他的脸蒸得粉红非常，活像一盘任人品尝的珍馐。

向秘书的大脑里被小沙总令人犯罪的身姿填了个满满当当，过于优秀的通感抑制住了原本的听觉能力，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自己。

“砰——”

木棍与头骨撞击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成年人坠地的声音。

剧烈的痛感成功赶跑了向秘书脑中不合时宜的幻想，但也逐渐抽走了他的意识。

昏迷前，向秘书悔不当初：他就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开有颜色的小差！

*

小沙总在汤池里泡得皮都皱了也没等到自己的秘书回来，这对于一向拥有中国速度的向秘书来说实在是很不寻常。

他摸来了岸边的手机，给向秘书打了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这下小沙总察觉出了不对劲。

向秘书每天手机不离身，对于自己的午夜凶铃也一向照单全收。立刻脱离睡梦投身工作模式都不算什么本事，小沙总确信，哪怕向秘书正在进行床上运动都能立刻拔屌下床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