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番外(30)
谢锐言愣了愣。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韩峤也说过这句话,在很久之前的一个剪彩视频里。
那个视频里有众多企业家出席,是大规模的剪彩活动,庆祝某公司集团成立。
韩峤距离C位很远,镜头只拍到几秒钟,留了这样一句标志性的话。
谢锐言看过一遍,但还记得韩峤的动作,神态,说话的声音,气息的轻重落在哪个音节。
Uta没有发现谢锐言片刻的恍惚,继续说:“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等通过HSK再和Emma一同联系你。但我意想不到,你会主动联系。我很惊喜,谢谢你,谢谢Jo,替我向他问好。”
谢锐言点头,说:“我会认真向他传达。”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才互相道别,挂断视频,约定下次通话的时间。
谢锐言心想,uta很好,韩峤也很好。
看似沉稳冷静,与世无争,实质上拥有着最热情的内在,是一颗坦诚的赤子之心。
也许,他们从古语之中汲取了智慧的同时,也汲取了爱。
第17章 小提琴
第一个在榻榻米上的夜晚,失眠只是个意外。
之后的日子里,谢锐言这个作息规律的年轻人依旧睡得安稳,睡得香甜,睡前什么姿势,醒来后就是什么姿势,睡相极佳,从不在梦中乱动。
但就在这个和Uta联系上后的晚上,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
谢锐言睡到一半,梦里有断断续续的餐铃声,还有Uta和韩峤两个人互相交谈的声音。
他们两个在公园里边散步边聊天,一个说德语,一个说英语,肩并着肩,脚步从容轻盈,就好像一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谢锐言走在他们身后,尽管他们两个人好像没有看到他,谢锐言却莫名觉得场面很温馨安适。
直到醒来,谢锐言的耳畔都有挥之不去的玻璃铃声。
这个梦给了他很大的启发,玻璃清脆的碰撞声变成了一首从异乡飘来的歌谣。
谢锐言顾不上再睡觉,起身坐到桌前,开始写歌,疯了似的写掉了十页纸才停下。
谢锐言把电音app的音量调到最小,挑出他认为相对满意的旋律合成,但毫不意外,就是很难听,没有灵魂。
他的水平尚未做到可以隔空写歌,从两年前开始,或者是14岁那首《出鞘》,都需要乐器的辅助。
谢锐言需要一把既能还原旋律,又能带给他灵感、在此基础上反复修改的小提琴。
又到了面对现实的时间——没有小提琴。
谢锐言总是用“小提琴是搭档,重新买一把需要精挑细选”来拖延问题,现在问题迫在眉睫,只能先借这个家里有的用一用。
清晨四点,谢瑞言摸黑进入了韩峤的书房,以优异的夜视能力发现小提琴不在书房的墙上,而在对面的床头。
谢锐言踮起脚尖,从玻璃移门偷摸溜进悄无声息的主卧,结果被平静地看着他的韩总吓飞,灵感差点全部跑没。
韩峤笑起来,撑起手臂坐起身,开了床头灯,靠着柔软的羽绒靠枕,半开的衣衫露出被夜灯照亮的温和奶油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分外柔软。
“你炸毛了,小朋友。”
谢锐言有些脸热,矢口否认:“没有。”
韩峤笑容淡然,毫无睡意。
谢锐言感觉违和,但没有细想,满心都是灵感要飞走了,得快点把东西搞到手。
谢锐言最擅长的人设是撒泼打滚、无理取闹的嚣张二世祖,这个马甲他披得浑然天成、毫无压力:“我要摸摸你的琴,就现在,希望韩总不要不识抬举。”
韩峤等了很多天,就等着谢锐言的这句话,也想不到谢锐言是这个时间点要用乐器,不愧是嚣张的小谢总,够拽。
韩峤点了点床头柜上的吉他:“小谢总,请。”
谢锐言拿起了旁边的小提琴,转身就要一个百米冲刺杀回客房。
韩峤诧异地问:“不要吉他吗?”
吉他八千块,小提琴才三百,还送个琴谱架,刘岭网购来的,嫌质量太差,直接堆在韩峤这里,都没有让财务会计入账。韩峤在北京的小提琴厂磨练多年,自己做一把,都比这把的音质来得好。
韩峤又向谢锐言确认一遍:“你确定你要的是这把三百块的小提琴?”
“再便宜也是一把小提琴,能被你用来当模型参考,保养得很好,没问题。”谢锐言小心地端起它查看,如实告知,“小提琴就够了,我不会弹吉他。”
“那天你路过我房间,就在看这把吉他。”
谢锐言急着写歌,没有多解释:“对,我是在看吉他,可我不会,现在要用小提琴。我走了。”
韩峤不知道谢锐言为什么这么急,但好心地放过了他,摆了摆手说:“把门带上,晚安。”